“姨娘?!”
纪芜惊愕地转头,同时手忙脚乱地将亵裤穿好。
还未等她站稳,乔姨娘已然来到她身旁,一把扯住纪芜的衣角,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衣襟被扯开,露出大片肌肤,令乔姨娘将她身上的暧昧痕迹瞧得分明。
“啧啧……”乔姨娘冷笑着,全然不顾纪芜脸上的难堪,嘴里更是不干不净。
“我就说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多天不回来?敢情是被男人给勾住了!弄得你欲仙欲死,乐不思蜀了是吧?”
“姨娘!你……”
纪芜脸上的血色褪尽,变得十分苍白,自己的娘竟用如此言语说她,令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她嘴唇哆嗦着,想为自己分辩。
可话到了嘴边,却实在不好开口,她要怎么说?
只怕无论如何解释,乔姨娘都会用最不堪的言语去羞辱她,从小到大一直是如此!
“怎么不说了?可是被我说中了?你这小烧货,打小瞧着你就不是个安分的!”
乔姨娘仍扯着纪芜的衣角,面带嘲讽地扫量着她。
似乎在眼前的人并非是她的女儿,而是仇人一般。
她见纪芜眼圈通红,眼泪大颗滑落,却不觉心疼,反而十分厌烦。
正待再骂几句,忽然想到什么,“不对啊,你那日是与王令仪那个贱人一起出的门,还是去的定远侯府……”
乔姨娘说着,再次打量纪芜身上的青紫印记,忽地眼前一亮,脸上露出喜色。
“我的乖女,莫非你这一身……是定远侯弄得?”
她见纪芜咬住唇,别开头不肯说话,越发证实内心猜想,脸上喜意更胜。
“哎呦!还真是!瞧着你这丫头平时蔫了吧唧,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倒是个会谋算的,竟真的把握住了机会!”
乔姨娘终于松开纪芜的衣角,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你快与为娘说一说,这些天可是都住在侯府?看你这身上,昨晚跟侯爷折腾了大半夜吧?”
乔姨娘似乎满心喜悦,扯着纪芜问了不少问题。
她并未注意到,当她说了那句“竟真的把握住了机会”时,纪芜猛然转头,紧紧盯着她。
直到问了几句,都不曾得到回答,这才注意到纪芜的目光,顿时又露出不喜。
“死丫头,你这么盯着我作甚?”
一边说着,又觉得不解气,抬手就在纪芜胳膊内里的软肉上,熟练地拧了几下。
熟悉的疼痛传来,可纪芜却毫不在意。
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乔姨娘刚才的那句话,一个猜测逐渐成型。
“姨娘,是你在母亲身边安排了人?将我推到母亲面前,还……还让我……”
“什么是我?”乔姨娘不答反问,呵呵笑了起来。
“死丫头,你该谢谢我才是!要不是我想着大姑娘一直怀不上,王氏那贱人定会着急,又听说她打算选个庶女去侯府一趟,你也不会被她瞧见。”
她得意地打量着纪芜,见她脸色越发难看,忽地恍然。
“哦!还以为是你这丫头知道抓住机会,敢情是有人帮了你一把?呵呵呵……无妨,成了就行!”
笑过之后,乔姨娘看着纪芜的目光里,多了一分从未有过的满意。
“这是好事,还不快收起你那副晦气的模样!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如今既有幸服侍侯爷,该好好学一学男女之事。”
乔姨娘扯着纪芜的胳膊,硬是让她坐在身旁。
“依你这身段,若再会些手段,定能让男人为你神魂颠倒!屁股又翘,一准能生……”
乔姨娘毫不避讳,绘声绘色地将自己这些年的本事一一讲给纪芜。
“够了!”
纪芜忍无可忍,打断了乔姨娘的话,她瞪着自己的娘亲,声音里带着颤抖。
“娘,我是你的女儿啊!您怎样那样对我?还……还那样想我?我没有爬侯爷的床,我……”
“行了,给我闭嘴,别给脸不要!”乔姨娘不耐地打断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纪芜。
“你已经被男人破了身子,事实如何便不重要了。记住!以后你在侯府要安分守己,别惹大姑娘不悦,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也得好好学着,在床上才能留住男人!”
“还有最重要的,你得赶紧怀孕,站稳了脚跟,这样等伺候的时候,才好跟侯爷提一提明旭,他可是你弟弟,如今又进了白鹭书院,以后会有大出息的!”
纪芜抬起头来,看向乔姨娘,喉间隐隐有血腥味涌动。
从她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娘并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
这些年的非打即骂,也让她一直都很清楚。
曾经,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婚事,可以逃离乔姨娘。
但她没有成功,因为婚事一直不顺。
嫡母为她选中的那些人家,乔姨娘一个都看不上,她更希望自己能攀上个高枝,哪怕去做妾也无妨。
只要攀上了高枝,就能跟人吹枕头风,多帮一帮她的弟弟纪明旭。
纪芜不止一次觉得活着无趣,不如一了百了。
她曾尝试过。
可乔姨娘知晓后,只恶意地笑着。
说是像她这样的庶女,若是自尽,定会被纪家唾弃,不肯再认她,她的尸身会被一卷破草席裹着,扔到乱葬岗去,不到半日就会被也够分食殆尽。
但她既是她的娘,自不会让她如此。
她会亲自筛选,找那些个想结阴亲的人家,将纪芜卖上一个好价钱。
活着无法做主,死了更不能,纪芜发过誓——
哪怕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她也得咬着牙好好活着,逃离这一切!
想到此处,纪芜抬手,一把擦去了脸上的泪。
在乔姨娘不满的巴掌即将落下时,缓缓开口,“姨娘放心。”
乔姨娘挑着眉看她,见她一副隐忍委屈的模样,知晓她会像从前那样听话,心中满意几分。
正要再叮嘱几句时,纪芜的声音再次响起。
“姨娘,我从侯府回来,理应先去拜见嫡母,已经耽误了许久。”
乔姨娘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行了,用不着拿那贱人压我,反正……咱们娘俩来日方长。”
说完,转身从纪芜的房间离去。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纪芜满心苦涩,却不得不强打精神洗了把脸,重新梳妆。
与此同时,纪家主院内。
李妈妈将温热的花茶摆在王令仪手边,低声开口。
“还是夫人心善,听锦书说乔氏去了二姑娘的院子,便特意嘱咐若过了一刻钟,不见乔氏出来,就去说您要见二姑娘,帮她解围。”
“哎,你也知道,这些天我心里一直不大舒服,明昭说想要个姐妹去侯府陪陪她,我原想让小五去,谁知最后竟选了她,又出了那档子事。”
王令仪轻叹一声,喝了口茶。
“那丫头……我虽不喜她生母,可素日里瞧着她是个安分的,不像是……但怎么就……”
李妈妈闻言,颇有些不以为然。
“夫人,您出身琅琊王氏,家风清正,自是不晓得那些个腌臜事,二姑娘的亲娘是乔氏,女儿肖母,没准是她平时装得好。”
她说完,见自家主子仍眉心微蹙,便想继续开解。
就在此时,门帘掀开,被王令仪派出去的锦书怒气冲冲进来——
“夫人,李妈妈说的对,您就是让二姑娘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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