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最后结果不如人意,湘王妃的新人选,也不是不能再挑,可谓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为了让湘王府的处境好转,老湘王妃捏着鼻子认下这位身份低贱的儿媳妇,这不,此事一出,很快就在京中传开,有人暗中摇头,亦有人逐渐接受,想来过不了多久,京城会再添几桩喜事。
“我昨日见你时,还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江善抬眸看过去,眉间透着玩味,“今日忽然这般能说会道,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敏贵人头皮微紧,垂首恭谨道:“娘娘说笑了,这些都是嫔妾的肺腑之言。”
“可惜,你的肺腑之言,令我很不舒服。”江善收回脸上表情,俯视着地上的两人,“或者,你们觉得我耳聋心瞎,听不懂你们话里的讥讽么!”
“嫔妾绝无此意......”敏贵人脸色一白。
玉贵人捏着裙摆的手收紧,猛地抬起头来,梗着脖子道:“娘娘不用为难敏姐姐,刚才的话都是嫔妾说的,再说,嫔妾也没说错,娘娘本就是和离之人,难道还不能让别人说?”
“放肆!谁准许你妄议尊位?”流春厉声呵斥,瞪着玉贵人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烧成灰。
陈府与和离的事,是她们姑娘最不愿提起的禁忌,那代表着姑娘再次被人舍弃的痛苦。
江善拍拍流春手臂,扫了眼因听到动静,而逐渐向这边靠近的其余妃嫔,淡淡地说:“我和离又如何,碍着你呼吸了吗?倒是你们二人,暗中诋毁,说三道四,难怪陛下看不上你们。”
“你——”玉贵人眼珠瞪出,胸口气得上下起伏。
江善却不想再和她们浪费唇舌,居高临下说道:“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在这里好好跪着,什么时候长记性,什么时候才准起来。”
玉贵人当即不服:“凭什么?”
“就凭我是贵妃,而你......只是区区贵人。”这话一出,无疑是得罪一片人,但江善并不在乎,因为就算她不说,这宫里也没几人对她有善意。
玉贵人像是被戳到痛处,瞬间青黑下一张脸,忽然余光瞥见一道明黄的身影,脸上狰狞的表情骤然变为楚楚可怜,红着眼圈委屈道:
“陛下,您要为嫔妾做主呀,嫔妾不过说了两句实话,谁知就惹得贵妃娘娘大怒。”又故作害怕地看了眼江善,“贵妃娘娘要是介意的话,嫔妾日后不说就是。”
盛元帝看也没看地上的人,稳健的步伐没有丝毫偏移,径直向凉亭走去,扶起屈膝请安的江善,感受到她手上些微的凉意,拿过流春手上的披风,轻柔地给她系好,随后揽着她走出凉亭。
这一通动作下来,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两人间那萦绕的亲近,却是做不了假。亭外的宫妃再一次变了脸色,纵是那些沉得住气的,也不免抿紧嘴唇。
望着准备离开的两人,玉贵人不敢置信地喊道:“陛下!”
盛元帝回头,语气无波无澜:“既然贵妃让你跪着,好生跪着就是。”
这话端的是无情,头也不回地揽着江善离开。
玉贵人哆嗦着嘴唇,是气的。
秋风吹走空中余温,带起绚丽精美的宫装一角,婉贵嫔目光幽远,淡笑着说:“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咱们这些老人,到底是比不过的。”
宁嫔抚了抚鬓角,嘴唇轻扯:“是呀,纵使陛下对她不是真心,可日日对着那张娇艳明媚的小脸,眼里恐怕再盛不下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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