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福身应是,见皇后没有离开的打算,将视线落在江善身上。
江善垂眸抚抚袖摆,抬脚往殿外走去,淑妃紧随其后,离开前瞟了眼彰显特别的皇后,嘴角染出若有似无的笑。
“娘娘,怎么只有您出来,奴婢刚才有看见陛下进去呢。”流春从殿外上来,扶着江善往轿辇走去。
江善摇摇头,轻声说道:“太后有事和陛下相商,陛下应该一会儿就出来,你陪我去附近走走吧。”
闻言,候在轿辇旁的魏进福挥挥手,让抬着轿辇的内侍退到角落,江善带着流春踏上一条青石小道,两旁种着的梧桐树,开着一串串风铃似的紫色花朵,小道边上还种着一株株秋菊,金黄的花蕊开得正艳。
“这人呀,还真是不能不信命,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和离的贱妇也能翻身呢。”
江善两人刚到临水的凉亭坐下,不远处就传来满是讽刺的嗓音,说话的主人并没有压低的意思,不知是故意说给江善听,还是不知道她就在前方。
凉亭周围垂着淡黄的竹帘,透过密实的缝隙,仅能隐约看到一湖绿一杏黄,两道身影从拐角处往这边缓缓靠近。
“妹妹慎言,谁不知道那位......”湖绿的身影似乎想要劝解。
杏黄的身影撇嘴:“我又不是在说她,若她偏要跳出来认下,那我也没办法。”
“你呀......”婉转的嗓音含着忧虑,“陛下对那位的态度,咱们都亲眼瞧见,你这嘴上没把门的毛病,再不尽早改过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人。”
“哼,咱们自然比不得她!”这语气里的不忿,没有被安抚下去,反而越发的浓郁,“人家一进宫就是贵妃,哪像咱们熬了三年,也才到贵人的位份,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穿着贵妃的吉服,打量谁不知道她是贵妃呢。”
“......贵妃娘娘第一次向太后请安,郑重些也是应该。”婉转的嗓音中多出艰涩。
“姐姐就是好性,她不过是仗着运气好,咱们呀......”拖长的尾音,携着显而易见的讥讽,“就是输在没有先嫁过人呢。”
“姑娘,她们也太过分了!”流春脸色勃然一变,气得叫回对江善在闺中的称呼。
江善猛地从栏杆上起来,一把掀开前面的竹帘,听到响动的两人循声看去,对上前面那张不见喜怒的脸,齐齐煞白了脸。
“怎么不说了?继续啊!”江善淡淡地开口。
说话的两人,也就是玉贵人和敏贵人,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颤声道:“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万福金安?”江善连连冷笑,“你们在背地里时,怕是恨不得我去死吧。”
“娘娘明鉴,嫔妾绝不敢有此心。”敏贵人稳住受惊的心绪,缓声解释道:“嫔妾和玉妹妹所说得,是湘王新娶的那位王妃,本只是青云山脚下的一位寡妇,如今一朝翻身成为湘王妃,说起来也是陛下和娘娘敢为天下先,为诸多无依无靠的女子,挣出一条新的归宿。”
解释的同时,还不忘暗中恭维江善。
自从湘王和昭庆公主抱着滚下马车,此后湘王府便开始受到宫中冷待,前些日子的秋猎,湘王府更是没人在随行的名单中,这无疑令湘王和老湘王妃坐立不安。
直到陛下新颁的政令传开,两人立马想到一个主意,那就是做那率先响应政令的人,让陛下看到他们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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