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钰坚定地摇头,看向陈氏道:“娘,您不必再说,没有人能预料到未来的事,但现在的我,不想让二姐伤心,更不想让她为难。”
“你——”陈氏简直要气死,抓狂地质问道:“你昨日明明答应我,要劝你二姐回去陈府,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江钰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小声说道:“我这不是怕不答应您,您不会让我出来么......”
他的声音虽小,但还是让陈氏捕捉到,当即眼前遽然一黑,只觉得她这颗老母亲的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这就是她的好儿子,为了江善那个孽障,还学会和她虚与委蛇了!
这还没开堂呢,就先看起热闹来的百姓,交头接耳的犹如几百只鸭子,指指点点的声音,简直要将京兆府的房顶掀开。
陈老夫人阴沉着脸颊,微微耷拉下来的眼皮,让跟在后面的陈昕言不由缩了缩脖子,余光又不小心瞥见对面,表情近乎冷肃漠然的江善,后背汗毛根根竖起,脚下悄悄往后退,隐在人群后面。
“阿钰,你娘拉扯大你们不容易,不求你们能有多孝顺,至少不能哄骗顶撞长辈,这点道理还要我来教你们吗?”
老夫人嘴里说着江钰的名字,眼神却由始至终胶在江善身上,这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江钰的身体一僵,梗着脖子没有应声,陈氏的脸上显出些许心虚,躲闪地避开陈老夫人的视线。
她不好意思让母亲知道,她对小儿子根本没费什么心思。
因为江琼和江钰年龄相差不大,加上江琼自小身体孱弱,需要精心照顾,是以她难免多分出些心神过去,不可避免的,对小儿子就少了关注,寻常都是由身边的嬷嬷照顾。
慢慢地,她就习惯了忽视小儿子,等到他年龄一到,将他送去前院交由侯爷教导后,她就更是将全副心神,都放到病弱的小女儿,以及越发出息的大儿子身上。
气氛有瞬间的凝滞,陈老夫人侧目扫过眼睛四处张望,目光透着闪烁的女儿,没忍住皱起眉头。
陈氏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佯装镇定地轻咳一声,冲江善威胁道:“其他的话,我也不和你多说,你现在立刻和我们回去,状告陈府的事情,也就此作罢,不然你就不再是我侯府的人。”
江善勾勾嘴角,对陈氏的话置若罔闻,转过身面对京兆府的大门,等待着里面的人开堂。
陈氏深吸口气,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僵着脸憋气道:“和离,也不是不可以,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行吗?”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那拖长的尾音携着怒火,以及竭力压制的厌恶。
这哪里是她的女儿,分明是她的祖宗!
要不是陈叙言这个侄子,往日对她恭敬又贴心,不然她才不会在这里忍气吞声,啊啊啊,气死她了,等将这个不孝女弄回陈府,她一定要给她两个大巴掌,以解她心头这口恶气!
陈昕言转动脑袋,扫过咬牙切齿的姑母,又看了下双眼放空的哥哥,以及眼神阴沉的祖母,在心里酝酿片刻,伸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说道:“善表姐,不管怎么说,我二哥没有对不起你......还有四日就到乡试的时间,如果这时候牵扯上官司,一定会影响到二哥的声誉,到时候会让别的学子笑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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