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挖空心思的哄着沈忠堂,生怕他担心。
“好,好,你是个心善的孩子,就该过得幸福,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祖父,你又胡说,你还要陪我长命百岁呢!”
沈听晚一边和沈忠堂攀谈着,一边收拾乱糟糟的屋子。
等她把所有的东西都规整好,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门外,响起周盛的声音,“少夫人,我来接你回府了。”
“知道了,等我一会儿,这就来。”
沈听晚又钻进了厨房,迅速做了几碟菜摆在桌上,这才告辞离开。
马车踢踏前行,风里带着泥土的气息。
沈听晚回头看去,高高的山坡上,祖父正佝偻着背,冲着她离开的方向挥手。
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有些人,明知道看一眼就少一眼。
可她,去无能为力,无法留下……
带着无边的伤感,沈听晚回到了总督府。
从马车上下来时,晚霞已经红彤彤的,染红了半边天。
还好,这次有人接,回来的不算晚。
沈听晚感慨了下,提着裙摆往台阶上走。
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去哪儿了?”
这傲慢的嗓音,她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昨天已经告诉了少帅,去乡下看我祖父。”
沈听晚头也不回答了句,匆忙走了,就像遇到了瘟神似得。
陆沉霄的脸瞬间就黑沉下来,这女人,胆子不小,见了他不但不停下来,连回话竟然还这么敷衍。
哼,谁给她的胆子!
他捏了捏修长的指骨,愤愤迈进门槛。
看来,不给她立立规矩,她不知道这总督府里,是谁说了算!
而沈听晚已经快步回到了东厢房。
对于一进门就遇到陆沉霄这件事,她觉得晦气极了。
“瓶儿,去,给我找些柚子叶来,或者桃枝也行。”
“少夫人,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瓶儿不明白问道。
“遇到脏东西了,拿这些打打,免得晦气。”
沈听晚说完,就看到陆沉霄竟然跟着走了进来。
她眉头微皱,只当没看见,径直进了内寝,将祖父给她的东西妥善收了起来。
陆沉霄被晾着,很是不满。
他向来眼里揉不下沙子,黑着脸走进内寝,“怎么,没陪你去乡下,摆脸色给我看了?”
“沈听晚,认清你的身份,你还没资格在我面前摆脸色。”
“不敢,少帅言重了。”
沈听晚头也不抬,语气更是凉淡如水,“听晚虽然愚钝了些,还是知道自己身份的。”
“呵,知道就好,免得恃宠生娇。”
陆沉霄冷哼了句,直接坐在贵妃椅上,“我的头有些痛,过来,给我按按。”
沈听晚本就没展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警告她认清身份,就是为了使唤她?
她是嫁进了总督府不假,可没卖身为奴!
隐忍咬了咬牙,沈听晚还是选择了妥协。
人微言轻不说,眼前这人,向来嚣张跋扈不讲道理。
何必跟他纠缠不清?
稳了稳心神,沈听晚伸手摁住陆沉霄的头皮,缓缓揉动。
稍刻之后,就听到了陆沉霄舒服的轻哼声。
她顿了顿,冷声试探道,“少帅,我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少帅,也从来不敢有别的念头。”
“你的头疼我有办法医治,只是,等医好后,还请少帅放我自由。”
这个金灿灿的鸟笼,她实在不想再住下去。
只想尽快回到乡下,守在祖父身边耕田除草。
虽然粗茶淡饭,但人是自由的。
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自由的香甜。
“放你自由?”
陆沉霄微微眯起的眼眸瞬间睁开,“沈听晚,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跟我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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