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说!”
沈庆生哼了声,大步来到博物架前,拉开抽屉找出个钱袋。
倒出里面的碎银,用手掂了掂,嫌弃道,“就这么点?”
“都说了,今年收成不好,我的身体也不能干活了,这些都是你常伯帮忙才有的,已经不少了。”
沈忠堂黑着脸赶人,“没其他事的话,就忙你的去吧。”
“哼,走就走,”沈庆生冷哼了声,恨恨瞪向沈听晚,“别以为有你老头护着,你就高枕无忧了,小心别落在我手里!”
说完,从博物架上抱走两个花瓶,大摇大摆的走了。
沈忠堂疲惫地摇摇头,力竭跌坐在靠背椅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他早已迈入暮年,白发苍苍,枯瘦如柴。
浑浊的眼里隐隐噙着泪花,硬撑着不肯让它们掉下来。
沈听晚看得心疼极了,走过去安慰道,“祖父,今天是你的生辰,要开心才对。”
“唉,我这辈子积德行善,救死扶伤,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孽障?”
沈忠堂深深叹息,形容倦怠。
比刚才见到时,仿佛老了十岁。
沈听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只能轻轻帮他捶着肩膀,希望他能看开点。
良久,沈忠堂似乎下了决心,指着床底的暗格道,“去,把它打开,里面有个箱子,拿出来。”
沈听晚乖乖走过去,抽出里面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
打开后,发现里面放着几本泛黄的医书,和几张手写的药方,还有些炼制好的药丸。
“祖父,你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这些?”
“丫头,我教你的医术,完全可以让你这辈子都不用靠任何人。”
沈忠堂沉声道,“这匣子里的东西,是我沈家传承了百年的医书和祖传秘方,价值万金。”
“你把它们都收好,就当承继了我的衣钵。沈家百年医术总算没断在我手里,死了我也有脸下去见祖宗。”
沈听晚连忙拒绝,“祖父,你身体康健,还没到交付传承的时候。”
“不,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沈忠堂缓缓摇头,这个时候,他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沓银票,“这些也是我给你攒的,贴身带着,才没被你父亲找到,你收着。”
“等我死后,你尽量远离他,毕竟不是每个父亲都会托举自己的孩子,我不想你成为他的铺路石。”
“你最好离他越远越好,等以后有困难,就去辽北找有一个叫顾青州的人,记住了吗?”
沈听晚已经哭得泪流满面,“祖父,这些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哪都不去。”
没有祖父,就没有现在的沈听晚。
她无法接受刚才祖父那好像临终遗言一样的话,心疼得快要窒息。
“傻孩子,别哭,是人就终有一死。”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生就是不断的相遇和告别,祖父老了,不能再陪你继续走下去,才盼望着你能找到那个能和你携手过一生的伴侣。”
“告诉祖父,你找到了吗?”
沈听晚哭得不能自已,哽咽点头,“找到了,祖父,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这趟回北城,我出嫁了,嫁给了最威风的少帅,他很喜欢我,对我可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祖父也能放心了。”
沈忠堂笑得一脸慈祥,“出嫁从夫,你千万别恃宠而骄,在公婆面前也不要怠慢,免得日子久了,被挑刺嫌弃。”
“不会的祖父,我公婆都是讲究的人,对我可好了,很疼我。”
“我现在可厉害了,是总督府的少夫人呢,身份显赫,人人见我都尊敬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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