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亮起,军营中方用完早食,就听到外面乱糟糟的。
顾承靖拧眉看去,“何事?”
马上有人来汇报,脸色难看,“外面匈奴兵来叫嚣,要我们用一百石粮草去交换燕将军。”
王将军气得拍案而起,“竟敢!”
他们千辛万苦,从京城中运来的粮食,才不过两百石。
如今匈奴嘴一张,竟然就要去一半?
“随我去看看。”顾承靖脸色难看,走到城楼处。
只见燕青樾被绑在一根木头桩子上,头耷拉着,不知死活。
而距离足有五百米,弓箭根本无法射中。
一个身形强壮的匈奴兵,正单独骑一马于城墙前,高声大呼。
“你军燕青樾,被我们活捉,若要赎回,一百石粮草!”
城墙上的士兵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目光触及前方燕青樾中,也是充斥着仇恨。
昨夜,他们可是亲眼听到,顾承靖已下令停止追击,是燕青樾为了军功,穷追不休,才落得如此境地。
简直是活该!
但却牵连他们粮草,实在是可恶!
“射杀!”顾承靖下令。
王将军猛地扭头,“王爷,这……”
燕青樾毕竟是运送粮草的将军,若他们不顾他的性命,到时候传出去,他们难辞其咎。
顾承靖脸色镇定,“只是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凭什么说是我朝将军?单凭这样,就来我阵前叫嚣,乱我军心,当诛!”
王将军也看到众士兵的骚动,不能更赞同。
他指挥弓箭手,“敌人已到城下,还不射杀?”
本议论纷纷的士兵,于是搭弓射箭,对准城下的大块头匈奴。
匈奴独身一身,看着他们面露愤怒,却拿他没有办法,本得意洋洋,忽然对上冰冷的箭头。
他一下愣了,“两军对战,不斩来使,难道你们要做下等小人?”
“来使?你也配?就一骂街的小人!”王将军挥手,“射杀!”
匈奴瞪着眼睛,还没来得及多说,就已经中箭倒下。
王将军沉重目光看着远处,发出一声叹息,“唉,燕将军实在是……”
若昨夜听令撤退,怎会走到如此地步。
顾承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城墙上,“让人悄悄潜入,伺机救人。”
“是。”王将军听令,心下微安。
唇亡齿寒,主将愿意去救燕青樾,说明并未将他人生命视如草芥。
“王爷。”言清疾步走来。
“说。”顾承靖目视前方,并没回头。
言清表情难看,“成阳王府派人来了。”
成阳王府,即是辽阳郡主府邸,燕青樾的未来岳丈。
顾承靖眼神一闪,“所为何事?”
“管事说,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并未跟我透露。”言清语气低沉。
不用猜,就知道必是因为燕青樾之事。
先是粮草被劫,如今又被匈奴俘虏,可真是有本事。
顾承靖对王将军吩咐:“你守好这里,他们随时都会反攻,我去去就来。”
王府管事已在军营中等待许久,等第三盏茶上来时,终于忍不住站起身。
“恒王爷怎这么久都没来?该不会是不愿意见我吧?”
上茶的小厮毫不客气,“王爷军务繁忙,昨夜匈奴攻城,正忙着巡查呢。”
管事扯开唇角,皮笑肉不笑,“那还真是日理万机啊。”
小厮下意识觉得这话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只能黑着脸。
顾承靖在这时踱步进来,“成阳王府管事?好大的威风!”
回头看到他,管事当即行礼,“参见恒王爷,我是等久有些着急,请恒王爷别怪。”
“小小管事,就敢过问我的行踪,成阳王给你的胆子?”顾承靖坐下,将热茶一饮而尽。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管事吓得面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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