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香叶伺候她歇下时,说到老太妃说的那些话。
她低声道:“生孩子的苦她也不是没尝过,有郡王和郡主还不够,还需得王妃您再生几个啊?”
张汐音望了她一眼。
香叶忙告罪。
“这样的话可不许再说,也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没叫人听去了才好。若是叫人听了传出去,这日子便不好过了,人都是从怨怼误会慢慢生恨的。”
张汐音放下簪子,又道:“母妃也只是老人心态,觉得多子多福,这没什么好奇怪,人到了一定的岁数会有所改变。”
老太妃已经是个很好的婆母了,从未要求她什么,那些个东西能给的也都给她。
也从不会插手王府的任何事情,更不会给段渐离的房里塞通房之事。
张氏的祖制族规是有漏洞的,只要抓住漏洞,亦能在房里添女人。
“我知道错了,日后定不会再说。”香叶说道。
张汐音嗯了声,起身到卧榻坐下,拢了拢头发。
“我们的日子已经无比的好了,若是他人尚且不好说,但母妃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心中清楚。我们不能抓着别人的一两句话一两个意思便生出不好的想法来,这于家宅和睦来说不是好事。”
“是。”
香叶跪坐下来,帮她拉裙摆。
拉被褥盖好了,这才施礼退出去。
第二日,张汐音去给老太妃请安,段淑柔也在,便一起去演武场练弓。
段淑柔要走了,张汐音叫丹柳取了一把金豆子给她,还有一沓银票。
段淑柔说:“距离又不远,我若是缺钱自然会来找母妃您要的,而且,那是在山上,用不到这银两。”
“带着就是,总不能急事要用时,还得匆匆回来。”张汐音说道。
段淑柔嘿嘿一笑,觉得有道理便收下了。
张汐音练完弓,一起去用早饭。
吃完,段淑柔便背着行囊出门了。
张汐音在门口送她,段淑柔上马前,抱着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口。
张汐音被糊了一脸口水,嗔怪道:“大门口呢,注意点影响。”
“我亲亲母妃怎么了?管他们呢。”段淑柔嘿嘿笑着:“母妃,等我回来给您带山上的果子。”
“好。”
看着女儿骑马离开,张汐音也回府里忙自己的了。
瞧着王妃回来,丹柳将挤压的一大堆账本都搬来叫她处理,说道:“这两个月的各项收入有出入,因为春雨季节,菌子收入虽未减,却也并未有任何增加。”
张汐音翻看着账本,将玉珠算盘放好开始盘账,许久未盘账,动一动手指便又找回那种算账的感觉。
这一忙,便到了午时。
香叶端来了午饭。
张汐音揉了揉有些疼的手指,起身过去用饭。
老太妃过来看她吃上了,也坐下来。
“母妃,您还未用饭?”
“过来与你一起吃啊,我一个人吃有些没意思。”
张汐音愣了一下,说道:“是儿媳疏忽了,晚些您不用过来,儿媳去陪您。”
“不用,我一个老婆子走走不也挺好嘛,又没什么事情要做。不必这么规规矩矩的,还需得分你来还是我来?”
张汐音笑着应是,顺了她的意思。
吃过午饭,老太妃也不走了,就在书房里看书画画。
时不时的看看儿媳忙碌,她也不发出声音打搅,就这么陪着。
忙到傍晚,晚饭送来两人吃过了,老太妃才回去歇息。
这般保持了半个多月,段渐离从盛京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他进了门,给母妃施礼之后,便说:“京中事情一切稳妥,晟儿倒是很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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