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紧事,承安断不会派人求助。
卫挽心都揪了起来:“何事?”
金屏红着眼睛回道:“长宁侯挑衅国公府,国公与夫人都被他打伤了……”
长宁侯?
长宁侯!
一抹惊色自卫挽眼底浮起,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她之前便怀疑过,司空弈突然查找长宁侯是否因为已有迹象显示“长宁侯”还活着。
比如从外邦得到消息,或有人戴着同样的鬼面具行走,混淆视听。
如今来看,确实如此了。
还是一个能打败国公与夫人的顶级高手,各方各面都与兄长相似的人。
卫挽不怒反笑,伸手扶金屏起身,“司空大人不在吗?”
“皇上紧急传他入宫议事,国公府已将消息递向卫家与皇宫,但,仍没有回复。”
金屏抽噎了两声,“大人不在,国公府实在找不出人应战,放眼整个京城也没人是侯爷的对手啊,小少爷都自己跟侯爷叫板了,好可怜。”
听到此处,卫挽忍俊不禁。
已经能想到小家伙不畏强权,与假长宁侯对峙的模样了。
他那么勇敢,做娘亲的又怎会让儿子丢人?
她也想去看看,那冒牌货究竟是何方神圣。
卫挽淡淡道:“我随你去一趟便是了。”
“谢夫人,谢谢夫人!”金屏感恩戴德,“不枉小少爷一直视您为娘亲!”
卫挽:“……”
呃。
确实没有视错。
她转头交代上官梓,“清月轩这边先别管,你跟苏陌回听风小筑。”
“可是……”
上官梓担心她的安全,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小姐从来说一不二,她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苏陌抠墙皮的手一顿,无奈对上官梓耸了耸肩。
说话间,老夫人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阿挽你不在屋里头伺候天原,在这儿商量什么呢!”
老夫人斜着目光,恨不得将卫挽眍进地底。
也不知这贱人跟儿子说了什么,气得儿子当场吐血昏迷!
这些年儿子待她不薄,没想到这白眼狼竟屡次三番找儿子不快,险将她这把老骨头气散了架!
卫挽只不过看了她一眼便径直离开。
“卫挽!”老夫人咬牙切齿地喊道:“清月轩就在你身后,你往哪走呢!”
卫挽勾唇笑了笑,“自然是,走我本该走的路。”
老夫人的叫嚷她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走出楚家。
*
得知父皇下旨招楚佑南为婿,颐春气得三魂出了五窍,马不停蹄离开公主府,乘轿进宫。
途中正巧看见卫挽骑马带着金屏,从她的轿前呼啸而过。
马速太快,金屏为了安全只能抱紧卫挽,一边哭着一边大喊救命。
颐春恨从心来,指甲陷进掌肉而不自知。
又是卫挽。
楚佑南被招为驸马一事,定也与卫挽有关!
只有那女人,才有能力、有时机,将她算计到如此田地!
颐春危险地抽了抽嘴角。
看样子,卫挽应该挟持了金屏,莫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国公府的人也敢动,小命是真不想要了!
“采荷,跟上卫挽。”
父皇旨意已下,早些迟些见驾没什么区别,抓卫挽小辫子的机会却不多。
她一个武功全废的弃女也妄想兴风作浪,看她如何倒霉!
采荷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好的公主。”
反正去哪都比皇宫要好,公主是女儿,质疑圣旨大不了被骂几句,她这随行侍女只怕就要遭殃了。
国公府。
卫挽一眼看去,前院中密密麻麻的全是侍卫。
右侧身着暗衣的那群侍卫,正是她离开国公府时看到的那些人。
坐在暗衣侍卫群之首的男人戴着鬼面具,气场强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曜林!”
卫挽前脚进门,便有一袭素衣从她身边穿过。
“大嫂!”
随司空若一起过来的还有卫曜河。
司空若因与卫曜林成亲一事,已与司空宴这一支久无来往。
因司空家不想她嫁入将门,尤其与司空宴有旧怨的卫家。
但两家不容只是原因之一,长辈们更怕她独守空房,怕她失去丈夫,年纪轻轻守寡,白白地耗尽一生。
“卫家男儿多战死,你怎么敢肯定不会轮到你头上?”
五年前,司空宴一语成谶。
也因为婚前的不快,司空若与司空宴算是翻了脸,在她看来,伯父只是为了私怨,才反对她与卫曜林。
收到国公府侍卫的传话后,司空若一路上六神无主,迫不及待要来见那人一面。
因不能确定真假,为免长辈承受得而复失之痛,卫曜河命令下人守口,等他与大嫂确认后再告知。
司空若一见那熟悉的身形,便再也绷不住了。
她顾不得任何人,燕子一般奔向面具男,泪流满面。
卫曜林也下意识绷紧了后背。
见她向自己奔来,面具下的深眸痛苦不堪。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反复几次,直到他这僵直的身子,被司空若一把抱进怀中。
“曜林你说说话,我是你的阿若,”司空若哽咽出声,切切望着他的眼睛,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无法克制。
她知道,不可以碰曜林的面具。
五年前,大军从东州凯旋后,曜林在家中过了十日。
她想看他面具下的脸,被他拒绝,他说太丑了怕吓着她,此后她再也不动揭他面具的念头。
她想与他欢好,他说曾经受伤太重,无法满足阿若,她便不再强求。
她只要抱着他,听见他的声音便好。
卫曜林的手在颤抖,想放在她肩上又不敢,生疏地念着她的名字。
“阿,阿若。”
司空若心头一颤,更紧地抱住他。
是她的曜林,她记得这声音!
卫曜林如释重负,“阿若,之前我失忆了,一直住在深山一户农家,想起你们后,第一时间便赶了回来。”
“阿若对不起,我让你久等了。”
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站在侍卫们之间的卫曜河长松了一口气。
他退回侍卫群,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默默离开。
卫曜林抬起的手,仍悬在司空若的脑袋上方。
此刻,他缓缓放下。
可他还没挨上司空若,一把剑鞘拦住他的手。
那双面具下的眼睛,立刻生起了浓浓敌意。
卫挽用剑鞘挡下他,笑不达眼底:“大哥,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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