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超级困,可又舍不得如此近距离欣赏美景,李知就窝在沙发里,任由海风吹得头发四散,看的湛蓝天空里飘荡的白云朵朵。
“妹妹。”
南珠忽然而至,拿拎着药箱,“听姐姐一句劝,别太惯着林宴。”
避免尴尬,李知选择闭嘴。
南珠扯着嘴角掀开针织的薄毯,一点也不避讳的推高李知的衣摆,“别动,看看伤口。”
“……没什么事。”李知有意阻拦,哪里拦的过。
浴缸里做的久,结痂的伤口崩开了些,南珠视若无睹那些鲜红的吻痕,“我他妈花心思养着你,林宴你回来就给你伤口弄崩开。”
“要不要我去送他两刀,然后在恢复期折腾他?”
南珠的幽默把李知逗笑,感兴趣的追问,“怎么折腾?”
“在他修养期不能剧烈运动时,穿着性感,温柔小意的去勾引,让他看得见吃不着。”
很坏,但注意很好。
李知哈哈的笑,“你钓到鱼了吗?”
“嘁,别说了,难搞。”
“不过鱼羹是跑不了,林宴雇了人捕鱼去了,今晚咱一定能尝到。”
李知嗯。
看她满眼欢喜,南珠也跟着望向海天一色景美景,“第一次出海?”
“是,以前很穷。”她说。
宴沉给带给她所有的体验都是新鲜的。
南珠,“早说,姐姐带你玩儿去。什么刺激尝试什么,下次出国联系我,保准让你乐不思蜀。”
她就跟南珠聊上,“能体验什么?”
南珠一直都是飒爽的性子,不吐不快,“第一站,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除了林宴外,能跟他比肩的男人并不少。”
“就他那点身材压根不够看,还有更猛,更会玩儿的。”
“扑哧。”
李知着实没忍住,倒也没有怀疑。
人比人,得气死人。
南珠跟着笑,指着她,“看看,心动了不是?你啊就是年轻,见的男人太少,其实林宴也就那样。”
话赶话到这儿,李知顺势而为。
“你们认识很久?我说,还有陆五先生。”
南珠思索着,咬着牙,以一个素舒服的姿势侧躺对面沙发,“也没几年,可能是所谓的演缘分。林宴在国外读书时跟我们一起玩儿的最野,当时看着沉默寡言的,没想到疯起来……”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儿,现在年龄大,沉稳了不少。”
李知听着,跟着高兴也难掩羡慕,“真好。”
宴沉读书的时候,她还在孤儿院那个火坑没出来,成天提心吊胆,单纯的只想着会不会犯错,吃了这一顿就被关禁闭没有下一顿。
也害怕着,孙萍带着面相凶神恶煞的人来到大仓库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嘀咕着生辰八字挑选孩子。
那一晚被带走的孩子,就会遭受最残忍恐怖的一晚。
“南珠姐。”
南珠喝了口酒,嗯了声。
“在国外,找个人困难吗?”
南珠说,“大海捞针,但如果有针对性就简单很多。比如国籍,比如脸上身上的特征,比如犯罪分子,哪一个拿不上台面的行当。”
“虽说难找,只要给的筹码够,自然有很多人愿意出力。假如你跟那人有仇怨,雇赏金猎人也行,法子是不少得看你给的信息。”
李知听着若有所思。
回了国,得找个会画画的人尝试一下,很多年,不确定记忆有没有偏差。
放下酒杯,南珠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谁欺负你了?”
她只笑着摇头没有多言。
——
李知睡了很久时间来弥补放纵后的疲惫,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六层的游艇灯光璀璨,奢华的迷人眼。
“醒了?”
还有点没回神,眼神温软安静的看着对面抱着电脑的男人,带着鼻音嗯了声。
男人带着防蓝光眼镜,神情专注,撩起眼皮的一眼,眼尾上扬笑意散漫,“看什么。”
她说,“随便看看。”
电脑扣下放在一旁,宴沉拿了烟敲了一支咬着,“来怀里。”
睡的久了,骨头发懒。
精神头不错,就身体疲惫,跨坐在男人怀里,拾起打火机凑近,“云先生回国了吗?”
他嗯。
“国内有事需要他处理。”
李知直问,“北城?”
男人挑眉,下觑的眸光透着冷意,“谁告诉你的。”
“我二哥,起因是邵先生带了一句有指向性的话给二哥,国内,北城的消息已经下热搜还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扭头,宴沉掸了掸烟灰,“人都撤走了?”
李知说是。
随即笑起来,“感谢宴先生照拂。”
宴沉揉着她柔软的细腰,“重不过李小姐救命之恩。”
“你们把消息瞒的好紧。”
男人说,“事以密成。”
李知贴近了些,下巴抵着他胸膛,“是因为你父亲吗?”
揉了烟,宴沉双手扶着李知的腰往怀里摁,“什么?”
李知摇摇头,“我不懂你在干什么,但似乎又懂你在干什么。褚暨白找我谈合作的时候有提过,你跟他之间在争夺一个位置。北城沉疴宿疾,听北城里的长辈说,不是没有发生过重大变故,只是没有拔除根治。”
“新闻我看了,官方用语不少,我也能看出谈不上根治,至少七八成,也算得上一个河清海晏。”
“这样的新闻,是一种功绩,你父亲那边很需要?”
“哪儿学的,我们腰腰忽然变化的遣词用句,宴先生不习惯。”宴沉勾着嘴角,风姿灼灼。
“新闻里学的,怕用错,还搜索了用意。”
顿了顿,她声音软了些,“这一局,你赢了吗?”
谈不上赢,也让褚暨白不好受。
白家被波及,褚暨白得花费一些心思去补漏洞。
挺好。
你来我往才有趣。
宴沉这是这么盯着李知,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当然李知也很识趣没再继续问下去。
挺暧昧的沉默间,脸上感受到了雨滴。
“下雨了吗?”李知仰头,看黑漆漆的夜,只觉得夜风冷了许多。
宴沉锁,“海风风云变化。”
她哦,话题绕开。
“南珠姐一直嚷嚷着要吃鱼羹,吃到了吗。”
宴沉嗔骂她一句不懂事,就摁着李知后颈压倒怀里,各种衣服的布料揉捻结痂的伤口。
“……宴先生。”
男人懒懒的‘嗯?’了声,低头热吻袭来。
穿透四周的灯带昏黄,更添无声的暧昧。
海上的风变大了,雨滴急促,海浪都变得凶猛了起来,不似下午,阳光和煦,风平浪静,躺在沙发里随波逐流的舒适感。
她第一次出海,不晕船已经是万幸,浪急风大还伴随着雨,脑子里不免闪过很多悲惨结局的灾难片。
“宴沉……”
宴沉寻到她的唇,“怕什么,宴先生在。”
她还是怕。
耳边听到了海浪拍打船身的响动,内心畏惧,抱紧了宴沉。
宴沉双眸炽红,嗓音发哑。
“腰腰,放松点。”
“我们很安全,不会有事。”
她不仅没松开,反而浑身的肌肉骨骼都在用力,牛昀教她最多的就是趋利避害,不管要做什么事,活下来才有资格去谈。
活不下来……
一切都是白搭。
李知的身体倒向沙发时被什么物件硌了下,无法顾及太多,视网膜上颓废性感的宴沉,跟刺激着神经危险海浪交叠重复。
都是生理,心理上的博弈。
忽然的,传来脚步声,温柔的嗓音响起,英文李知听不懂,只晓得惹得宴沉很不悦至椅背后抬头。
骂了句滚。
事实证明,李知的害怕是多余的,冷雨海浪比宴沉先消停,那一刻李知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
“我刚刚,碰到了什么?”
风平浪静以后,李知贴宴沉怀里,犹记得那个插足的女侍者被训斥走以后,宴沉在沙发里抓了什么东西砸在地板。
“呼叫器。”他扭头去拿烟,已经被雨打湿。
眉心沉了沉,扯过桌布裹着李知回了房。
很晚的时候,两人才享用了晚餐,李知也尝到南珠心心念念的鱼羹,或许是新鲜的,或许是花的钱太多,又或许在海上氛围加持。
不太喜欢吃鱼觉得腥的李知,都觉得鱼羹非常美味。
“我们要在海上呆很久?”
对面的男人呷了口红酒,动作优雅,“急着回去?”
“也还好,只是荣万很在意我的行踪,总觉得我会背着他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荣万的想法没有错,他是了解李知性子的。
李星辉的死,绝不会这么轻易揭过,自杀的行为在荣万和李知眼中都不成立。
“我并没有。”她否认。
宴沉只是笑了笑,“李暮朝,或者该称呼他李星辉,想葬在哪儿?”
没有别的意思,李知只是在单纯的闲聊,“你觉得葬在京港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
“京港哪里能成为埋骨之地,那个地儿都是寸土寸金的昂贵。”
何况,她不会在京港久留。
事情办完办妥,是要离开的,她还是贪恋芙蓉街的那份安静祥和,没了李星辉她一个人也要去,养一只小狗,种些花,像林爷爷那样享受余生。
“我要带我哥回襄城,他的家在襄城,父母也葬在哪儿,人不都盼着落叶归根吗?其实,李暮朝挺老牌保守的。”
宴沉放下餐具,端着酒杯,“仪式呢?”
“没有仪式。”
他们这种人不配有仪式,也不在乎那些仪式。
有一捧骨灰能带回去,就是最好的结果。
那时,李知顺势想了下:如果我死了,骨灰要埋在哪儿?
她已经借用了阿姐的哥哥太久,地下,阿姐跟李星辉见面一家团圆她就不能再去打扰。
对了。
是不是该提前物色,给自己找一处不错的埋葬之地,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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