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见了太多的血腥,难免勾起一些回忆。
“杀了他!”
“李知,想跟着我学本事就杀了他!”
彼时的李知还小,跟着李星辉,荣万刚到北城不过两个月,三兄妹初来乍到不久,为了向上爬,为了去到高位拼了命的想要闯出一点名堂!
李知不懂,自己怎么会被修鞋摊的爷爷看上,而且牛爷爷的眼神好凶,她唯一能想象到的就是跟刀子一样。
“我,我不敢,我不敢牛叔叔。”她浑身发抖,畏怯的往角落躲。
牛昀杵着拐杖到李知跟前,掐着她脖颈提溜着,眼里的光比恶鬼还要可怖,“你装什么李知!”
“我知道,我看得出你杀过人。你眼前这个男人,专门在下城拐卖妇女儿童,女的卖给人做妓女,小孩子交易给变态……”
“你看见过李知,那些可怜的孩子,瘦的皮包骨头,满身的伤痕像垃圾一样被丢出来!”
“就是这个人,在下城专做这样腌臜的买卖。”
“你想学本事,想帮你两个哥哥,想出人头地为你心里的狠,怨,你就要下得去手,你就要冷血无情!”
“握紧刀孩子,不用害怕,很简单,你只需要用力的往前一刺——”
牛昀握着李知的手,那种力道如烙铁一样,带着李知的手,折磨,凌迟的慢慢刺进人拐子的身体。
李知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感受,似乎比想象的简单,但。随即流出来的血,是温热滚烫的,浓郁的血腥味,很刺鼻令她作呕。
接触到指尖,接触到皮肤……
很恶心很恶心,像无数无数的小虫子往身上爬,浑身都在反抗,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李知你看,很简单不是吗?”
“你们三兄妹想要在北城立足,这不过是第一步。我看人很准,看得见人眼里的恶,也看得见人心里的恶。”
“你想要报仇,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要摒弃人性,就要做到割断人脖颈的时候,内心毫无波动,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否则。”
“这北城,你们三兄妹留不了,你想要干的事也干不成!”
——
“呼——”
重重的深吸口,李知从回忆里醒来,意识的回神带来身体机能的苏醒,随即而来就是伤口带来的疼痛。
分不清具体是哪一处,反正很疼。
“你醒了,李知。”角落里,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
随着光影的晃动,重叠,一人影落在视网膜,李知的第一感受是……很美艳,美艳之中是火辣和危险。
“南珠。”
缓了缓,李知伸手,“李知。”
“……你,救了我?”
南珠转身在床边坐下,瞧了几秒,忽的凑上来,突然的动作吓得李知下意识的握拳。
“别紧张,只是很好奇,老七的眼光很不错。”
“嗯?”
南珠牵唇浅笑,混血姑娘,轮廓,容貌都十分出挑,这样的姿色去到娱乐圈……
摇摇头,李知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想的这么远。
南珠说,“你眼神很不错,我喜欢。”
“我在海边?”
南珠挑眉,“怎么说?”
“有细微的海浪声,空气里也有股不同的味道。”
“我们在大溪地,绝对安全的地方。”南珠起身,推开窗,汹涌猛烈炽热的阳光带着海水的潮气涌进来。
“要不要来个椰子。”南珠问的很随意,不等李知回头,已经去到露台,跟服务员要了东西。
李知下了床脚步缓慢,“我睡了多久。”
“一周左右,伤重,失血过多需要时间来恢复。”南珠后腰挨着护栏,海风吹着她的长发。
吊带,牛仔短裤,美黑后的肤色。
像那热辣的野玫瑰。
在藤椅坐下,李知没有在询问。
眯眼瞧着海边,也想放松一下。
嗡。
宴沉拿起手机查阅消息:【你女人醒了,老七。】
正要放下,又来一条。
【好可惜,没询问你半个字。】
【你单恋啊?】
宴沉嘴角的笑意稍纵即逝,做对面的陆五抬了抬下巴,“李知醒了?”
“嗯。”
“想你了?”
抬起眼来,宴沉顺势掐了烟,“你挺八卦。”
“我也不想八卦,奈何你女人过于特别。看她所作所为,性子可爱记仇。你一招接一招的局中局,又是隐瞒,又是帮凶。”
“事情摊开了,李知得什么反应?我赌她,一刀弄死你。”
李知什么反应宴沉当然清楚,但有些事不隐瞒,找不到更好的办法,眼下这是最优解。
陆五喝了口茶继续道,“这次以退为进,赢得漂亮。可还有个褚暨白碍眼又碍事。”
“一子换一子,他拿到了把柄,你呢?”
宴沉挑眉,示意窗外。
街对面,爱马仕店里走出来几个姑娘,极具风格的东方面孔姑娘。
其中一个身形高挑,纤浓合度,清丽无双,笑起来时两颊的酒窝好像能醉人。
陆五靠着椅背,眯眼打量片刻,“学跳舞的。”
学舞蹈的姑娘身姿体态别有韵味。
“褚暨白的女人?”
“会玩儿。”
当晚十点,三个漂亮的东方姑娘在南区一间酒吧失踪,同学,教授,一起去警局报警。
正常受理后的十二小时,外籍警方受到压力,积极展开搜寻工作。
一周后,在北部一处废旧农场找到人,三个姑娘只有轻微外伤,经过检查三明姑娘的私处都有明显器械留下的扩张性伤痕。
半月后,白纤随白蘅到京港,遭遇绑架的白纤犹如惊弓之鸟,一路紧紧拉着白蘅衣角,墨镜,帽子,围巾捂的严实。
一点风吹草动,白纤都觉得心惊不已。
……
芝加哥的绑架案破获,宴沉就飞去大溪地,时间是李知醒了一周左右。
南珠扣下牌,往椅背一靠,“不玩儿了。”
李知不解,“怎么了?”
南珠嘴角含笑,说话毫不避讳,“你男人回来,只怕没工夫在和我玩儿。”
她的确听到机翼旋转的声音,但乘坐直升飞机在大溪地不是一件很特别的事儿,可以租赁,或者持有飞行员证件可以开飞机去海洋之上自由驰骋。
也可以搭乘游轮,游艇,与海洋近距离接触。
“赌十美元,是林宴。”南珠丢了十元筹码在桌上。
李知是不太信的,之前觉得南珠跟宴沉之间或许有什么她才沉默寡言,根据这些天接触。
南珠跟宴沉的关系……没有血缘的关系亲人。
不信的李知从屋里出来,在院子里刚下直升机的不是宴沉又是谁,身边还有在纽约见过一面的陆五。
在跟陆五说话的宴沉一抬头就看见廊下模样局促的李知,漫不经心的咬着烟深吸口,抬手招了招。
久违的见面,叫李知在迈步时脚下不自觉的加快速度。
宴沉前脚吩咐人,“安排游艇出海。”
余光里,李知已经走近,带动了微微热风扑倒他怀里,小小的一只挎在宴沉劲瘦的腰上。
墨镜下的含情眼染上了热意。
“伤好了,就蹦?”
她点头,十分乖巧,“好了。”
男人散漫的低笑声,手掌拖着后脑勺,不避讳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低头攫住血色饱满的唇。
身侧,陆五‘嘶’了声,倒也没什么都说。
宴沉抱着李知,轻而易举的边走边吻回到房间,柜子上的装饰品系数被掀翻在地。
男人强势动情的动作里又不失温柔,酥麻炽热的热吻反复流连在结痂的伤口上。
结痂本来就痒,现在被这么一亲更痒。
控制不住十分难耐的脑袋后仰,李知醒来就在大溪地,受了伤也没精神出去购物,穿的都是南珠的衣服。
吊带短裤,方便也舒适。
只是布料越少的衣服,越能勾勒李知的身材。
匀称里又丰腴。
半杯的小衣,澎湃呼之欲出。
宴沉埋首在怀里,鼻息的烫过的每一寸都刺激着李知脆弱的神经。
“南珠,没陪你?”
字眼断断续续从李知唇齿间溢出来,“你回来前,还,还在。”
宴沉抬头,“才离开?”
“……是。”
没解释,他只是轻笑声,抱着李知去内间,“南珠,过来把你窃听器拿走,马上!”
戴着半边耳机窃听的南珠嘁了声。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几分钟,南珠轻易推开门,跟吧台前倒酒的宴沉四目相对,纽扣全解的衬衣发皱的套在身上,一身的男色一览无余。
南珠吹了声口哨,眼神暧昧往下,松垮的皮带间,是难掩的鼓胀。
“看什么,剜了你眼睛!”男人低斥,一口把酒喝完,“拿着你的东西,滚。”
南珠毫无惧意,拨了拨长发,“又不看你现场直播,害羞什么。”
嘭——
酒杯砸过来,南珠偏头躲开,拿了屋内两处窃听器,离开时很体贴的放了一盒东西在茶几。
“我等着出海钓鱼,吃鱼羹,你快点。”
又一个酒杯砸过来,砸在关上的门背上。
打发掉南珠,宴沉回内室,挤进落地窗边的浴池,李知想拿遥控器关上窗帘,让宴沉一把夺取摔墙上。
“宴……唔。”
水花溅起,宴沉只说,“想你。”
暮色四合。
宴沉捞起床上的李知,“乖,穿衣服,我们出海。”
大抵受了伤,李知感觉到自己精神头比不过之前,累得不想睁眼,睫毛上的泪痕还没干。
软成一滩泥,窝宴沉怀里。
“想睡觉。”
“乖,游艇上休息。”
“腰腰,我们已经耽搁很久,嗯?”
阖目的李知脸皮一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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