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洒进屋内。
章炳昨日累得紧,终是被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便见美人坐在榻边,抹着眼泪。
正觉得吵,又想到昨夜是美人的初夜,心软了下来。
伸手将人揽过来,暧昧的哄道:“昨夜是不是弄疼你了?”
哪知,怀中的美人突然发狂,冲他又抓又咬。
“禽兽!”
“王八蛋!”
章炳躲闪不过,脸上被抓了三道。
他制住美人,吼道:“你疯了吗?”
这时,他才看清眼前人的脸——竟是谢卿卿!
心中怒意上头,将人甩到榻边,“晦气!怎么是你!”
谢卿卿满脸泪痕,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
说着又站起来,同章炳拼命。
被他推开后,趴到地上哭。
为什么谈好的是美人明悦,跟他睡得却是谢卿卿?
章炳并不想细究。
左右不过是个女人。
他慢悠悠穿戴好,蹲下身,扣着谢卿卿下巴,像逗小猫小狗一样拍拍她的脸。
冷冷一哼,“至于吗?要死要活的。”
谢卿卿浑身颤抖着,“你给我滚!”
“女人这辈子总要尝尝男人的滋味,我让你尝到了,你该谢谢我才是。”
章炳甩开她,冷嗤,“被我睡,是你的荣幸!”
说完,大摇大摆的离开。
留全身凌乱的谢卿卿闷声痛哭。
瑾衣跑进屋,上前将谢卿卿扶起来,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奴婢也被那个明悦打晕了。”
“明悦!”
谢卿卿似要将她生吞活剥,想到她受的屈辱,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
瑾衣不敢再说话,只默默服侍谢卿卿把裙子穿好。
突然,被一双寒手抓住,她抬眼,谢卿卿正用一双红目盯着她。
“昨夜的事,谁都不许说,知道吗?”
瑾衣点了点头。
谢卿卿眼底有杀意,“被我发现你说了出去,我弄死你。”
瑾衣吓得心颤,忙跪下,头磕得地面闷响,“姑娘,瑾衣不敢。”
谢卿卿站起身来,毫无生气道:“走吧,回去。”
帐内。
明悦被谢不尘磋磨了一晚。
直到她晕过去,他方肯罢休。
谢不尘斜靠榻上,杵着额,看着熟睡的她。
这段时间忍着,纵着。
一直没碰她。
又逢她气自己,一时没控制住,狠狠欺负了她。
现下,气消了。
看她小脸皱着,委屈巴巴的。
眼底闪过一丝怜惜。
不自觉的,伸手替她抚平紧皱的眉心。
听到她似在呓语,凑过去听。
才知她在骂着“混蛋”。
谢不尘轻笑一声。
罢了,混蛋就混蛋吧。
扯过锦被,给明悦盖好,谢不尘拿起外袍走了出去。
晨曦洒到檐下。
谢不尘关好门,唤道:“人呢?”
风离和风柳现身,“公子。”
“她这几日在做什么?”
“昨日,三小姐和章炳合谋,骗明姑娘去东郊,带人企图困住明姑娘,明姑娘反将她打晕,送到了章炳的床上。”
谢不尘皱眉,“她一人解决的?”
“属下出了手。”
风离继续道:“明姑娘派她的丫鬟在燕京四处买地榆,属下有一次离她们近了些,听到她们似是在商量,燕京的地榆不够,要去沧州买。”
“之前公子让属下查朱有昌,此人并无可疑之处。”
风离汇报着,突然想到一人,“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风柳重重拍了兄弟脑袋一下,“说话墨迹死了。”
风离摸摸头,道:“岷山上,明姑娘曾放走绑匪中的一个,是个瘸子,属下将其抓回,重新审问一番,得知此人原是明家商号的大伙计。
明姑娘找他问的,正是明家那批出问题的药材之事。”
你这人怎么回事,说话一截一截的,急死人了。”风柳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那批药材怎么回事?”
“是吴家动了手脚。”
“吴家吴蔚?”谢不尘念着这个名字,“她一直追查明家的事,为的是什么?”
风离以为在问自己,“属下不知。”
谢不尘问道:“派去牢城的人有消息了吗?”
风柳收敛起玩笑之色,“禀公子,派去的人都失了消息,沧州守备杨孝,此人滴水不漏,属下暂时无法拿到任何证据。
吴蔚那处,也是防得紧,缩在宅院不出,生意都是手下帮忙处理。
属下无能,请公子降罪。”
谢不尘负手,指尖轻轻摩挲着,思虑片刻。
问风离,“你刚才说,她想去沧州买地榆?”
风离答,“是。”
谢不尘顿了顿,做了决定,“让她的丫鬟送些换洗衣物来,我带着她,明日启程去沧州。”
风离闻言,欲开口阻拦。
被风柳踢了一脚。
见风柳不停使着眼色,风离闭了嘴。
风柳最是明白,他们的公子嘴上说着狠话,实则心都在明姑娘身上。
人家两个人拉扯,做侍卫的插嘴干什么。
更何况,公子去沧州,定是为了杨孝之事。
买地榆,都是顺带的。
马车穿行在官道之上。
一紫一蓝,两名身手极好之人护在其两侧。
这是去沧州的路上。
明悦做了很久的梦……
梦里,浮浮沉沉。
似是欲念的海,被谢不尘团团包裹,窒息难忍……
她想醒,却醒不来。
“水,我要喝水。”她闭眼呢喃着。
有人将她扶起,喂给她清水。
她委屈瘪着嘴,无意识道:“晗哥,我疼。”
谢不尘放在膝上的手骤然收紧,冲外面喊道:“风离。”
听着声音透着怒气,风离忙夹紧马腹,贴在马车旁,“公子,何事?”
“她兖州到底有没有名字里带晗的亲戚!”
风离心道,公子怎还纠结此事?
“属下派人查过,没有。”
里面久久不出声。
风离问道:“属下还需要再找找吗?”
一旁风柳无奈摇头,骑马到他旁边,小声道:“说你轴,你是真的轴啊,听公子语气,就知道他不仅吃漼小公爷的醋,就连这位莫名其妙的晗哥,他也是醋的。”
风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马背上拱手道:“多谢兄弟救我。”
马车行了两日。
明悦就睡了两日。
谢不尘命人给她诊过脉,身体无碍,就是不想醒来。
直到第三日。
明悦方睁了眼,她看到云堆在替自己擦手。
云堆见她醒了,激动道:“姑娘,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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