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口成章’还是‘出口成脏’?
慎妃盯着对方,眼里阴阴沉沉,别以为她没听出来,她说得是哪个字!
有太后在,晋王妃并不怕慎妃,便是察觉到对面阴冷的视线,她也未露出半点惧意。
慎妃眼里愈沉:“不愧是出自名门世家,我是说不过你,但长瑞推倒蓁蓁的事,莫不是在晋王妃口中,也算得是意外?”
坐在下首的端王妃,微微抬起一点眼睛,抱着女儿的手缓缓收紧。
既然慎妃娘娘开口,倒不需她再来多言,不过她倒要看看,晋王妃还要如何狡辩。
被众人目光注视的晋王妃,心里暗道一声不好,长瑞推蓁蓁的事情,许多人亲眼瞧见,容不得她辩驳,但......
晋王妃眼神微敛,蓁蓁不过是位姑娘,便是被长瑞推倒,想必太后也舍不得责罚长瑞。
如此一想,她心中稍定,回道:“这事的确是长瑞......”
“是她先推的我!”长瑞突然叫嚷起来,手指着蓁蓁的方向。
一句话让殿中两人脸色微变,晋王妃面露喜意,端王妃瞳孔微缩。
半响,端王妃用疑惑的语气道:“长瑞,你身为兄长,自当以身作则,怎得还学会撒谎?”说着,看向太后:“蓁蓁有多乖巧,太后娘娘您也是知道的,她怎么可能会去推长瑞?”
被人指责撒谎,长瑞满脸不满,对着端王妃怒色冲冲道:“我才没有,就是她先推的我!”
晋王妃拍拍儿子,不轻不重的说了声不得无礼,而后开口道:
“弟妹这话,恕我这做嫂子的不能认,蓁蓁是乖巧不假,但我家长瑞亦是真诚赤忱的好孩子,你毫无证据,就污蔑他撒谎,这岂是你身为长辈,该做的事情?”
端王妃毫不退让:“自是因为是长辈,这才对长瑞教导提点,也不枉他唤我一声三婶。”
因生得是女儿,而晋王妃有陛下的长孙,近两年来,端王妃多有避之锋芒的意味,但今日这事,决不能轻轻揭过,不然一旦传到外面,岂不是告诉别人,她端王府要向晋王府低头。
两人你来我往,慎妃看得勾起嘴角,突然把目光转向江善。
“要说看,还是请六皇子来说说,到底是谁先推的谁?”
江善低下头,看着有些傻眼的儿子,好笑的拍了拍他后背。
到底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还没回过神来呢。
却有人赶在六皇子开口前,意味深长的说道:
“六皇子和长颢还要蓁蓁交好,这宫里的人谁不知道......”
这话只说到一半,就在江善看来的眼神中戛然而止。
那瞥过来的眼神,明明只是淡淡的一眼,却有种令人窒息的气场。
晋王妃当即闭口,不敢再言。
江善收回眼神,平淡的嗓音携着警告:“本宫的承煜,是由陛下亲自教导,你觉得他是会随口妄言的人吗?”
陛下两个字一出,眼底深藏得意的晋王妃,脸上瞬间白了一白。
在熙贵妃看过来的那一刻,她就惊觉到失言。
这后宫之中,有三人万万不能得罪,慈宁宫的太后,仪元殿的熙贵妃,以及六皇子殿下。
她刚才所言,有指责六皇子偏帮包庇之嫌,这话倘若落到陛下耳中,还不知会生出何等事端,若再牵连怪罪上晋王府,便是她深重的罪过。
如此一想,晋王妃越发不敢托大,起身冲着熙贵妃恭敬福身:
“贵妃娘娘恕罪,是我口不遮掩,一时失去分寸,小殿下由娘娘您和陛下教养,其德行品性自是不容置喙,小殿下口中所言,我亦不敢有丝毫质疑。”
听着晋王妃的服软之言,江善面色依旧有些冷淡。
不过看在对方是关心则乱的份上,便没和她过多计较,低头和儿子道:“承煜,把你看到的事情,告诉太后娘娘她们。”
六皇子白净净的小脸冷着,虽是第一次经历这等事情,但晋王妃的话他听懂了,说来说去,就是怀疑他会偏袒长颢和蓁蓁。
不说他本就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有,他也不会付诸实践。
父皇教过他,忠信谨慎,此德义之基也,虚无诡谲,此乱道之根也。
弄虚作假的事情,他才不会做呢!
不高兴的瞥过晋王妃,在母妃轻声的提醒中,六皇子开口道:“长颢摔倒后,蓁蓁生气跑上去推长瑞,可惜她力气太小,没有把人推开,反倒被长瑞推到地上。”
这话里没有丝毫情绪,只有事情前因后果的叙述。
晋王妃脸色微红,尴尬中夹杂着后悔,早知是这样,她刚才何必得罪熙贵妃。
不过掌管王府多年的经验,让她很快冷静理智下来:“多谢小殿下仗义执言,现今事情明了,长瑞之所以会推蓁蓁,盖因是蓁蓁先动手......”
说到这里,她停顿片刻,而后接着道:“......但长瑞身为兄长,对妹妹未尽到爱护之责,等回去我定好好教他,不如在这里,就让他给蓁蓁道声歉?”
端王妃嘴唇抿直,她女儿小手擦得通红,还受到那般的惊吓,就只值长瑞一声道歉?
但晋王妃那话,已有息事宁人的态度,她要是太过较真,怕会惹太后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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