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妃嫔在太后的示意下,主动告辞离开慈宁宫。
现在里面坐着的,就只剩江善和慎妃,以及三位王妃。
六皇子和长瑞各自站在母妃身边,长颢白着小脸靠在榻上,慎妃在旁边照顾,蓁蓁则由端王妃抱着,时不时抽噎两声,看着好不可怜。
几人的脸色都算不得好,无意间碰撞的视线似有火光刺啦作响。
太后头疼的揉揉眉心,到底是年龄大了,下面的晚辈再活泼可爱,闹腾的太厉害她也有些受不住了。
不着痕迹的吐出口浊气,而后看向六皇子的方向,放缓语调询问道:
“承煜,你来告诉皇祖母,刚刚是怎么回事?”
被问到的六皇子,先是望了眼母妃,接着又看了看长颢,小脸上尽是为难之色,看起来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太后没有催促,耐心等着小孙子想好。
江善抚了抚他的脑袋,轻声道:“不用着急,你看见什么,就说什么。”
六皇子对上母妃平和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脑袋,把自己看见的始末说出来。
“刚才我和长颢在玩蹴鞠,见长瑞一个人站在旁边,我就开口让他也来。”
说到这里,他对着母妃眨眨眼睛,表明自己有听母妃的话。
江善欣慰的扬起唇角,给了儿子一个鼓励的眼神。
六皇子继续道:“前面都是好好的,就刚才我想把蹴鞠提给长颢,但不小心踢歪了,跑到了长瑞那边,长颢跑过去想拦住,长瑞又正好伸出脚......”
他的话停顿住,细细的眉毛拧起。
原本,六皇子站在一面,长瑞和长颢站在他对面,碍于空间有限,三人就这样你踢过来,我踢过去的玩,当时隔得有些距离,他似乎看见是长颢先往后倒,然后再被长瑞的脚绊住?
但六皇子又不敢确定,他害怕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六皇子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时,那面慎妃仿佛抓到依仗,毫不客气的对晋王妃责问起来: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六皇子可是亲眼看见,是长瑞绊倒的长颢!”
听到自己名字被提起,六皇子张嘴欲解释,然而在场的大人却没给他机会。
自知无法推卸责任,晋王妃沉着脸道:“慎妃娘娘息怒,长瑞绊倒长颢,这事是他不对,但他也不是有意的,谁知道长颢会突然冲上来。”
“刚才小殿下也说了,那蹴鞠已经踢到长瑞面前,长瑞会伸脚出去,那也是正常反应,如何能怪得到他身上,他今日亦受惊不小,娘娘还忍心再罚他不成?”
这解释不卑不亢,既有对长颢摔倒的事认错,又条理清晰的把事情定义为意外,不管慎妃脸色如何,太后的神情肉眼可见的缓和下来。
显然,比起兄弟阋墙,把这事按在意外上,更合太后的心意。
留意到太后略有软化的面容,慎妃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晋王妃这个贱人,居然敢拿话堵她!
她怎得不忍心?便是把长瑞那小莽夫打死,她眼睛都能不带眨一下。
和他那个莽夫爹一样,尽是来给她碍眼的东西!
这边慎妃气得不行,在心里把晋王父子好一顿咒骂,换到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分毫,咬着牙回道:“往日倒没看出来,晋王妃还有一张巧嘴。”
晋王妃仿若未闻此中讽刺,谦虚回道:“娘娘夸赞,比不得您出口成章,字字珠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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