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玉贵人,其余妃嫔亦是惊呆在原地,贤妃端在手上的茶盏,差点失手砸到地上。
江善淡定地拿起绣帕擦手,似笑非笑是反问道:“你怎得这般大惊小怪,我为什么要打你,你可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呀,毕竟怎么我不打别人,偏偏就打你呢。”
这是将玉贵人刚才的说辞,一字不落地还给对方。
“你......”玉贵人涨红着脸,牙齿几乎咬得嘴里出血。
江善感觉腰身有些酸软,右手搭在炕几上借力,不咸不淡地说:“怎么,玉贵人刚刚说的话,还没过夜呢就给忘了?”
这话宛如一巴掌,扇在玉贵人另一边脸上,耳中听到不知是谁的闷笑,再也忍不住地呜咽一声,捂着脸颊狼狈跑出仪元殿。
殿内安静到异常,毕竟谁也没想到,熙贵妃会亲自动手教训人。
她身居高位,又得陛下宠爱,她们这些人就算被打了,也只能是白白挨打。
这般一想,有些人忽得意兴阑珊,后悔来蹚这趟浑水。
仪元殿的气氛变得诡异,而乾清宫中亦不平静。
天气阴沉,乾清宫中早早点上烛火,盛元帝坐在书案后,摇晃的烛光落在他身上,模糊他满身强硬的气场,他斜斜靠着椅背,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但那不时深邃的眼神,让殿内所有奴婢,齐齐绷紧心神,不敢有半丝含糊。
赵安荣站在书案旁,低声回话:“......锦麟卫那边,顺着那几个地痞,查到在江三公子出事前,他们忽然出手阔绰,短短两日的时间,就花了百两银子。”
盛元帝淡淡点头,赵安荣继续道:“后续还在这些人手里,搜出两百余两碎银,和一枚镀金的腰牌......”
说到此处,他小心地抬起眼皮,缩着脖子道:“那腰牌......是晋王府的。”
盛元帝未置一词,手指一下一下敲着书案,听赵安荣又道:“拿着腰牌的地痞,据周围相熟的人交代,那纯粹就是个惯偷,进过几次京兆府的衙门,锦麟卫那边去查了,确实有因偷盗而被关押的记录。”
指不定就是这人见钱眼开,偷了找上他们的那人的腰牌。
现在难就难在,原以为是与后宫哪位娘娘有关,却不想牵扯上晋王殿下,再想到另一件证物,赵安荣不由头皮发紧。
“那两枚银针呢?可查出来什么。”盛元帝没接这话头,反而问起另一桩事。
赵安荣恭敬道:“那银针做工粗糙,瞧不出具体来路,倒是这红丹草,历来生长在湿润多雨的地带,例如在宁南府一带。”
盛元帝微眯了眯双眼,看不出心里的想法,“宁南府......范阳卢氏......”
他这声音不大,却让赵安荣喉咙一紧,深深低下脑袋。
——晋王妃正是出自范阳卢氏。
看他如此惶恐的模样,盛元帝嫌弃地瞥过去一眼,后背往后靠了靠,平静地说:“还有什么,一道说来吧。”
赵安荣打了下腹稿,开口道:“在那些地痞出事的地方,锦麟卫找到些许线索,而后经过细密探查,找到北街的隆安铁铺。”
那些闹事的地痞,没一个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其中两个酒后溺水,找到人时已经泡得肿胀发白,一个落到山中的猎坑里,被里面立着的竹棍,从后背贯穿到前胸,当即毙命,另外两个,一个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死,一个醉酒后半夜起夜,落到茅坑被活活淹死。
可谓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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