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时间仓促,臣妾已是投机取巧,哪好意思四处张扬,且不论是陛下题的字,还是臣妾做的画,都仅是一份心意,没什么值得宣扬的。”
她语气诚恳,态度谦逊,太后很是满意,笑着对皇帝说:“你们两个倒是好,合着送我一份寿礼,我岂不是亏了?”
静安王府的世子妃,是个胆子大的,见太后有意缓和气氛,清脆笑道:“太后娘娘,您可得制住这股‘歪风邪气’,不然我们要是有样学样,天下多少长辈得吃亏呀。”
说着,看向自己的婆母,笑眯眯地眨眼睛。
静安王妃哭笑不得,指着儿媳妇对太后道:“快瞧瞧,这是准备现学现卖呢。”
听她这话说得有趣,殿内众人都笑了起来。
太后笑得往后靠,捻着锦帕摁摁眼角,对皇帝道:“听到没有,要制住你这股‘歪风邪气’呢。”
皇帝冷硬地眼神缓和,薄唇勾起弧度:“少了谁也不敢少母后您的,赵安荣,将朕给太后准备的寿礼,赶紧送去慈宁宫。”
“哎!奴婢这就去。”赵安荣大声应答,显然也是个机灵的。
太后微怔,接着笑呵呵点头,眼里深处的阴霾,随之消散一空。
作为儿子,皇帝准备的寿礼,早就送到慈宁宫,从家具摆件到玩物吃食,包括亲制御笔,万寿如意,围屏坐褥,古董文玩,佛像经卷,以及水晶玛瑙,狐皮貂裘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盛元帝顺着太后的话,让赵安荣再送寿礼,明显是为刚才的冷脸,而做出补偿和安抚。
这么一番笑闹下来,殿中气氛明显好转,江善将画卷交给刘姑姑,不疾不徐地回到座位。被大公主打乱的顺序,重新归到原位,作为下一个献寿礼的齐嫔,扶着桌上的锦盒,几乎笑不出来。
除她之外,其余妃嫔的脸色,同样有些不好看。
她们费尽心思准备寿礼,不就是想在陛下和太后面前露露脸,然而现在珠玉在前,她们拿出的寿礼,就算再精致再华贵,也越不过江善那副字画。
江善说自己投机取巧,显然是十分贴切。
寿礼的外在价值,现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众人眼里看到的,是陛下对熙贵妃的重视。
外朝的大人们,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实则各生心思,而后宫的诸位妃嫔,则在心底埋怨大公主,要不是她突发蠢招,她们献寿礼的时候,也不会这般尴尬和无力。
不管众人如何心绪起伏,该献寿礼的还是要献寿礼,齐嫔的老铜寿字镀金锭,宁嫔的双鱼兆瑞玛瑙花插,婉贵嫔的玉凤砚滴......淑妃的白玉观音佛像,最最特别的是,那雕刻的观音模样,居然与太后有七分相像。
等到妃嫔的献礼后,就轮到众位皇子和公主,晋王不止献上寿礼,还跳了一段庆寿舞,喜得太后笑个不停,将人叫到身旁,好一番细细说话。
二皇子因禁足未到,但寿礼也是早就送到慈宁宫,三皇子则送上亲手雕刻的经书,可谓是几位皇子中,花费心思和精力最多的,连往日待他平淡的太后,都不由眉眼带上笑。
四皇子和五皇子,以及二公主和三公主,因为年龄尚小,献上的寿礼,明显能看出是由各自母妃准备。
等到一番献寿过后,盛元帝起身敬酒祝寿,百官及其夫人齐身跪地,高呼太后福寿千秋,两旁乐师齐奏大乐,舞乐的队伍到殿中舞蹈,轻快的旋律活跃殿内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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