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殿内的宫妃面面相觑,忍不住用眼神暗中交流,而被打断思绪的慎妃,搭在膝盖上的玉手,条件反射地紧抓在一起,挺直的背脊僵得像木头。
江善拿眼睛向对方看去,保养的精贵的脸上,瞧不出岁月的痕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眸光柔和,神色平静,可谓是稳重端庄,不露丝毫异样。
这一手面上功夫,让许多人望尘莫及。
盛元帝抬起头,淡淡道:“将人带进来。”
随着皇帝这话落下,两位司礼监的内侍,押着一人从外面进来,踉跄的步伐透着慌乱,微散的发髻和衣襟,昭示着她拼尽全力的挣扎。
注意到殿内的目光,这人面上露出仓惶之色,不敢去看地上的主子,噗通一声重重跪到地上,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
“这宫婢......我怎么瞧着,好似有些眼熟?”惠昭仪眨眨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地上的人瞧,可惜对方脑袋垂到胸口,只能看到半边煞白的脸颊。
“可不是眼熟么,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是慎妃妹妹你身边的人吧?”淑妃惊喜地扬起眉毛,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我说呢,原来是有人贼喊做贼......”
经过淑妃这么一提醒,众人终于想起来,她们曾在慎妃身边,看到过这进来的宫婢,这猛地回过味来,眼神不受控制地向慎妃瞟去,视线里的耐人寻味,几乎不用费心分辨。
在场的宫妃,就没有谁是蠢的,就算之前信了慎妃的话,现在也反应过来,恐怕还真是一场贼喊做贼的戏码。
慎妃似是猛然惊醒,先是不敢置信,而后面露不解,接着很快找回理智,从容请罪道:“都是臣妾失职,不知碧玉所犯何事,竟惹得陛下大怒?”
没错,这让司礼监押进来的人,正是慎妃跟前的宫婢碧玉。
不过此人比不得大宫女元翠,惯来是沉默寡言的,在长春宫亦没什么存在感,要不是曾在慎妃身侧,出现过两三次,而这后宫里的人,又历来仔细谨慎,不然恐怕更没人识得她。
盛元帝看着刻意露出柔美姿态的人,眼底没有一丝波动,对赵安荣道:“你来告诉慎妃,她这宫婢所犯何事。”
赵安荣恭敬应是,面向慎妃躬身道:“好叫娘娘知道,您的这位宫婢,独自前往景福阁,欲对里面看守佛堂的老太监灭口,正巧被司礼监抓个正着。”
“不可能!”慎妃面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瞪向碧玉,喝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让你守好长春宫,谁让你跑去景福阁的?”
碧玉在慎妃的质问声中,渐渐找回失散的理智,虽然面上仍然惊悚不安,强忍着慌乱解释道:“娘娘,奴婢没有,奴婢只是见这两日,宫里总是不安生,所以才想着去景福阁,为咱们长春宫添两炷香......谁知奴婢刚刚进去,司礼监的人就冲了进来,也不听奴婢的分辨,就把奴婢抓了起来,奴婢是无辜的啊,娘娘,您救救奴婢!”
景福阁是宫中特意收拾出来的佛堂,但因为位置在较偏僻清静的角落,加上各位娘娘的殿里,有自己摆设的小佛堂,是以景福阁近年来是越发的冷清。
听到她这通辩解,赵安荣面皮冷抽,喝道:“简直一派胡言!你说你是去上香,那怀里揣着匕首作甚?若不是我等来得及时,那看守佛堂的老太监,恐怕已成你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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