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她此时哪里敢说,原本听闻白姑姑失足落水,她还遗憾过两息,现在却是再庆幸不过。
“听慎妃娘娘说,她曾看见你和那白姑姑,有说有笑,相谈甚欢。”如嫔继续追问,“不过是请教养花的事情,有什么值得这么开心吗?”
莲香吞咽下口水,紧张回道:“奴婢是无意中发现,和白姑姑居然是同乡,说起家乡的事情来,难免多出两分欣喜。”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白姑姑露出笑容,找到拉近关系的办法,加上一个有心,另一个有意,可不就很快熟识起来。
莲香的回答,有理有据,并没有漏洞,且与淑妃的话,正好印证得起来。
眼见太后似是要相信,慎妃嘴角轻扯,话里有话道:“借淑妃姐姐的话,这宫里的同乡数不胜数,那白姑姑素来孤僻古怪,怎么不见她与其他同乡说话,唯独与你一见如故,还主动为你解决养花的困惑?”
“奴婢......”莲香心口微紧,白姑姑怎么想的,她如何会知道?
然而不等她解释,太后忽然开口:“孤僻古怪?慎妃,你对那姓白的贱婢,似乎很是了解,不如与哀家说说,你怎么知道她性子孤僻的?”
几乎是瞬间,慎妃脸上勃然变色,得亏她现在是跪在地上,那一闪而过的惊慌,并没让人捕捉到,暗恨刚才的大意,面上惶恐回话:
“太后容禀,前几日司礼监的内侍,在后宫中大肆搜查,臣妾唯恐有什么事,就让人出去打听了一番,正好有人说起这白姑姑,这才知道她是什么为人。”
“是吗?”太后看起来将信将疑,因年老而略显浑浊的眼珠,充斥着飘忽的凉意。
江善冷眼看着地方的人,玩味说道:“你还真是细心,一位意外落水的宫婢,也深深地记在心里,我们这些粗心的,真是自愧弗如。”
慎妃面色不变,柔声道:“熙贵妃说得哪里话,臣妾不过是恰好记得......”说着,她的语气含糊起来,“因为一些事情,你对臣妾有所误会,但这次的事情,的确与臣妾无关,你不要受到旁人挑拨,而让那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看着她这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江善心里恶心得不行,撇过脑袋没接她的话,上面太后和皇帝,同样是视若无睹,一位半阖着眼睛,一位曲指点在靠枕上,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跪在地上的淑、慎二妃,由最初的镇定,到后面的痛苦,两人面色泛白,额头渗汗,身形出现颤抖。
显然,让养尊处优的两位娘娘,跪上这么一段时间,对她们来说,显然是痛苦难捱的。
如嫔的嘴角动了动,还不等她出声求情,就让皇后直勾勾的眼神,把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好不容易看到这两个贱人吃亏,她岂能让人轻易破坏!
皇后愉悦地翘起唇角,眼里闪过明显的快意,原本尖酸耷拉的眉眼,似乎都明媚了起来。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慎妃闭着眼睛,一颗心不停往下坠,她隐隐有所察觉,陛下和太后,似乎在拖延时间......
不然,他们就该把莲香拖下去,不论是审问还是搜查,都应该有所动作才对。
难道他们根本没怀疑淑妃?
心里闪过这个想法,她的心脏骤然猛缩一下,一股凉意席卷全身。
不等慎妃想清楚,赵安荣忽然从外面进来,谦卑回禀道:“陛下,司礼监已经将人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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