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往日相聚赏花品茶的事情,那是再没有心情的,繁花似锦的御花园,冷清地提前来到冬日。
就在这样沉默压抑的氛围中,再次迎来向太后请安的日子。
或许是心有所感,今日的妃嫔到的格外早,连往日喜欢训话的皇后,都颇有些意兴阑珊,草草说过两句场面话,拖着尚显病容的身体,带着一众妃嫔前往慈宁宫。
同样的,江善和上次一样,直接从仪元殿乘着轿辇到慈宁宫。
有上回请安的经验,她这次特意提前半刻钟出发,不想还是差点来晚一步,与从对面缓缓而来的皇后等人,不期然地打了个照面。
众人在慈宁宫前下辇,皇后看向对面银红宫装的人,脸色蓦地阴沉下来,眉眼耷拉,嘴角抹直,显出皇后威严的同时,不免流露出刻薄尖酸的意味。
江善看出皇后的不喜,但她并未放在心上,秉承着基本的礼节,若无其事地冲对方屈膝见礼,皇后眼神几经转变,厌恶,愤怒,敌视齐齐滑过眼底,最终归为泛凉的淡漠,居高临下地叫了声起。
落后皇后半步的淑妃等人,也屈膝向江善见礼问安,纵使在心底各种嫌弃不忿,但大家都计较脸面,不会在明面上做出落人话柄的事。
一番周全的礼节下来,慈宁宫的宫婢发现外面的人,恭敬地上前请诸位娘娘进殿,皇后斜扫过江善一眼,率先抬脚进入慈宁宫。
江善从容地勾勾嘴角,银红绣折枝梅花的宫装,随着她踏过台阶的步伐,缓缓荡起层叠的波浪,淑妃和贤妃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二品的妃位,以及昭仪婕妤等嫔主子,至于贵人才人位份的,自然只能落在最后面。
殿内整齐摆放着两排椅子,众位妃嫔左右两侧依序坐下,至于各人带来的宫婢内侍,都在外面伺候听宣,殿内只有慈宁宫的宫人在服侍。
袅袅的茶香在殿内散开,贤妃淡然地抿了口茶,忽然开口道:“贵妃娘娘还真是有本事,瞧瞧这才入宫几日,就让司礼监里的奴婢,都跟着忙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贤妃会做这个出头的橼子,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冷眼看热闹。
江善揭茶盖的动作停住,抬起眼眸看过去,“你这话未免有失偏颇,如何是我让司礼监的奴婢忙起来,难道不该是那背后行鬼魅伎俩的人吗?”
“贵妃娘娘刚入宫,还是要低调些才是。”贤妃没接她的话,反而一副淳淳教导的模样。
这宫里的阴私算计,什么时候少过?谁像熙贵妃一样,一点事情就闹得阖宫皆知,真是不嫌丢人。
江善放下手上茶盏,淡淡地说:“论高调,我哪里比得过你,如今这满宫谁不知,贤妃你有位花容月貌的庶妹,真是让人羡慕呢。”
......论阴阳怪气,她也是不输人的。
贤妃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似怒似嫉,似怨似恨。
若说她真的希望庶妹进宫,还真不见得是,但谁让她无宠无子,温府可不得多做些打算。她就算是入了宫,成了从一品的妃位,可到底还得依靠娘家,自然也得受娘家掌控。
淑妃瞟了眼贤妃青黑的脸,笑着出来转移话题,“听贵妃娘娘刚才的意思,这是已经查出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了?”
江善手肘支在扶手上,看起来像是没听见淑妃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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