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听见这话,脸上浮出若有所思的情绪。
陈氏张了张嘴巴,她觉得科举就是要趁早,早两年为官,那不是能走得更远么,再说,若能二十岁考上进士,听起来又风光又有面子,多好的事情呀,何必还多等三年。
一见陈氏脸上的表情,江绍鸿就猜到她在想什么,“真是妇人之见!你只当科举是你说的那般容易,多少自诩少年天才的人,折戬在科举这场旋涡中,除开本身的聪明才智外,心性和志气亦不可缺。”
“现如今外面流言四起,难免会动摇到内侄的心志,就怕他这次没考好,日后走不出这场困境,倒不如等此事消弭过后,京城再无人谈论这些事,再让他参加科举,我见他之前名次甚是不错,若能一路高歌猛进,也能在陛下面前留个好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妹夫说得不错,我亦有这个打算。”陈修颔首说道,后面最好的结果,就是在陈江两府的手段下,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江善闹出来的影响,但不论如何,他决不能让她坏了他儿子的前途。
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来到京兆府开堂的这一日。
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乍起的狂风吹得门窗簌簌作响,卷起满地细碎的灰尘,落叶在空中飞舞旋转,扬起京兆府外围观百姓的衣角。
纵使上空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依然无法浇灭围观百姓们,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来了,来了,有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堵在京兆府外的百姓,纷纷向两边四散开,给行驶而来的马车让开路,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慢慢在京兆府的大门前停住。
车夫率先跳下车辕,拿起旁边的脚蹬放好,马车的门缓缓打开,走出来一位浅绿色衣裳的姑娘,她抬头打量了眼四周,就在旁边的百姓好奇地嘀咕,这是不是就是那位状告夫家的贵女时,只见她折身撩起门前的轻纱帘子,从后面款款走出一位倾城绝色的美人。
她一身玉簪绿绣折枝梅花襦裙,头上饰着满套的珍珠头面,她就那么亭亭站着,脖颈白皙修长,乌黑浓密的秀发垂落肩头,露出半张嫩白的小脸,细眉杏眼,雪肤樱唇,清澈的眸子染着朦胧的雾色,像那立在枝头的桃花,漂亮的惊人。
周围的人似乎猛地停顿住,接着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伴随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肃穆威严的京兆府,像是蓦然被拉入市井间。
流春扶着姑娘走下马车,刚踏过府门前的台阶,一道咴咴的马鸣声自外面传来。两人下意识回头看去,一行由护卫随侍左右的马车,威风凛凛地靠近过来。
“姑娘,是陈府的人。”流春小声提醒道。
话音刚落,那边马车的门打开,先出来的是板着脸的陈氏,满脸嫌弃地扫过周围百姓,转身扶着陈老夫人走下马车。
按理来说,这事怎么也不该老夫人出面,除了她年事已高外,另一个则是丢不起这个人,然而马氏有伤不能轻易移动,若只让几位小辈过来,又怕控制不出局面,最后,老夫人只得沉着一张脸出门。
第二辆马车中,坐着的就是陈叙言和陈昕言这对兄妹,以及满面怔然无措的江钰,三人谁也没开口,沉默地从马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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