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温柔至极,像是母亲在子女耳边的呢喃,然而落在江善耳中,却犹如恶鬼的低语,令人汗毛竖起,脊梁骨发凉。
江善恐惧地摇着脑袋,哽咽地哀求道:“夫人,是我的错,我之前不该顶撞您,我也不该和表妹作对,我改,我一定改,您相信我,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我和表哥一起孝顺您。”
听到这可怜兮兮的求饶,马氏犹如在三伏天气,喝下一碗冰凉的酸梅汤,整个人从脚底到头顶,舒爽地毛孔张开。
她得意地勾起嘴角,望着面前艳若桃李的小脸,拍拍她的脸颊:“给我一个乖孙,才是对我最大的孝顺,阿善,你是愿意的,对吗?”
心里猜到是一回事,听对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明白马氏不愿意放过她,她收起服软的表情,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切齿痛恨地威胁道:“我就算是去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她的脸上充斥着浓烈的恨意,以及似乎要将人燃烧殆尽的愤怒,却唯独没有震惊或是惊讶,马氏不知想到什么,心底泛起缕缕凉意,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沉重而后怕的恼怒。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儿子有问题?
这个想法一经闪过,马氏的脸阴沉到滴水,心里更不打算放过对方,只有将她牢牢捏在手心,她的叙言才不会有危险。
“死?”马氏讽刺地冷嗤一声,“你要是敢去死,就别怪我拿阿钰出气,阿钰可是最喜欢你的,比喜欢阿琼更甚,你舍得见他吃苦?”
江善的指尖发颤,强撑着一口气道:“你不敢!你要是敢针对阿钰,侯府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阿善呀,你还是看得太简单......”马氏投过去一道怜悯的眼神,“你自小养在外面,不明白高门大户里的倾轧,更不知你母亲和父亲的自私自利,只要给他们足够多的利益,一个不用支应门庭的幼子,像蛀虫一样养着他又如何?”
那些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京城难道还少吗?
“我不信,你骗我!你都是在骗我!!!”她怒视着对方,口中重复这句话,然而脑中闪过上辈子,阿钰一直郁郁不得志,最终变相沦为侯府管事的消息,原本绷紧的背脊忽然塌了下来。
江善表现地越崩溃,马氏心底越痛快,肆意地扬起笑容,“我有没有骗你,你难道不清楚吗?你在侯府过得什么日子,还用我给你一一复述?”
见对方灰白下来的脸色,她再接再厉地暗示道:“侯府不会给你撑腰,你后半辈子只能依靠陈府,你放心,此事过后,我绝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想要对付阿琼,只要能让你出气,我会一直在背后帮你。”
江善神色微顿,接着垂眸冷笑,好一个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她要真信了马氏的话,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夫人不用忽悠我,我绝不会任你们欺辱,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就是不知让老夫人,还有世人知道你这恶毒的嘴脸,你和表哥还有没有脸出去见人!”
“放肆!”马氏像是被戳到肺管子,脸色陡然泛青,“好!好!好!我温声细语给你解释,你权当是不怀好意,如此便也不必多言。”
她目光如剑地射向马仕易,“赶紧将人弄进去,再出现意外,别怪我对你发火!”
马仕易阴沉着双眼,额上跳动的灼痛感,让他沾满血迹的脸,呈现凶恶的扭曲状,他一步一步缓慢向江善逼近,一股紧张的气氛蔓延,似是在故意折磨对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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