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放下手上的茶盏,对此不置可否,轻声问道:“老夫人那边没说什么吧?”
往日她一直以为,府里奴婢的卖身契,是在马氏的手上,等去讨要念夏的卖身契时,才从静然院得知,府里所有奴婢的卖身契,由始至终都在长福堂。
流春悄然叹息,柔声回道:“老夫人那边什么也没问,让人将念夏的卖身契给奴婢后,就将奴婢打发了出去。”
就是因为什么也没问,她心里隐隐有所猜测,表姑娘害她们姑娘的事,没有逃过老夫人的眼睛,端看她想不想过问罢了。
江善垂下眼眸,指腹摩挲着衣袖上的花纹。
珍珠看看左右,眼珠一转,转开话题道:“奴婢听说,夫人跟前的孙嬷嬷,最近见天的往外跑,姑娘您说,她是不是见夫人失了掌家权利,故意在府里找存在感呢。”
之前陈老夫人收回管家权的事,当晚就在府里传开,江善和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因为这事高兴地多吃了半碗饭。
江善回过神,眉眼间涌上探究,问道:“夫人那边有没有露出什么消息?孙嬷嬷是她跟前的管事嬷嬷,寻常只听她的命令行事。”
所以,只怕这不是孙嬷嬷要找什么存在感,而是得了马氏那边的吩咐。
流春听明白过来,轻声询问道:“姑娘是担心,夫人那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不会吧,夫人的管家权都让老夫人收了,再闹出什么事情,不怕老夫人彻底发怒么。”珍珠皱着脸分析。
江善眉心略低:“我摸不准那边的意思,咱们平日里多警醒些,万莫着了那边的道。”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应了声是,脸上表情十足的郑重。
见两人这严阵以待的模样,她没忍住漾开浅浅的笑容,“也不必这么紧张,寻常小心着些就是,倒是我这里还有件事,要交代你们去办。”
“姑娘您说。”珍珠凑上前,拍了两下胸脯,“奴婢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江善道:“你现在去找陈庆,让他找人再去将沈恒枫揍一顿,记得别打死就行。”
“哎!奴婢这就去。”珍珠眼睛一亮,她之前还以为姑娘,真的打算放过表姑娘呢,哼!表姑娘既然敢心生歹意,就别怪她们往她心尖上戳。
江善和她身边的几个奴婢,现在都已经有经验了,明白要让陈昕言难受心痛,就得朝沈恒枫身上招呼,保准让她牢牢长记性。
沈恒枫:......我真的会谢!
陈庆办事利落干脆,不到一日的时间,沈恒枫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消息,就传到了江善耳中,她淡淡地笑了笑,将这事从脑中抛开。
另一边,陈昕言看着被抬回来的夫君,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心疼的像是刀绞一般,又像是有人捏着她的心,用力地撕扯蹂躏,疼得她眼泪如那断了线的珍珠,不要钱的往下掉。
一番手忙脚乱的请大夫后,她憋着一口气站在床边,纵使猜到是谁的手笔,也只敢愤恨不甘地跺跺脚,生不出半点找上门质问的勇气。
昨晚的一场瓢泼大雨,彻底冲散秋日的余温,两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婆子,正拿着扫帚仔细清扫着,地上沾满雨水的枯枝残叶。
余光瞥见孙嬷嬷进来,石子小路旁的婆子停下动作,殷勤地抬脸笑道:“孙嬷嬷,您怎么过来了?老奴领您去花厅稍坐片刻,这就让人去通知少夫人。”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