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满脸惊慌,哪还有刚才的气势,恐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明明十分害怕,却又生怕惹怒身后的人,只敢小声的啜泣求饶。
江善眸光复杂,唯独没有同情之色,对流春简单道:“伺候表姑娘用粥。”
她不知道这粥里加了什么东西,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既然她要心思不正,便让她自己尝尝这苦果。
“是。”流春拿起瓷勺,在碗里用力一舀,一勺满满当当的莲子粥,夹杂着浓郁的红枣香味,缓缓朝陈昕言的嘴巴送去。
陈昕言的脸颊一抖,她让人交给念夏的药,自然清楚有什么作用,虽然不会致命,可却会使人再不能有孕。
瞪着眼前越来越近的莲子粥,她害怕得整个身子颤抖,在那瓷勺将要碰到她嘴唇时,猛地大声道:“不要!表姐,你饶了我,这都是琼表姐吩咐我做的,不关我的事啊!”
“你说什么?”江善微眯了眯眼,示意流春退下,抬起陈昕言的下巴,目光直视对方眼睛。
陈昕言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真的不关我的事,是琼表姐找上我,说你一直故意针对我们,所以想给你一个教训,那能让人绝嗣的药,也是她拿给我的......”
“绝嗣?”江善咀嚼着这两个字,愤怒喷薄而出,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令人沉重窒息的威压。
不用细想,她就猜到江琼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报复她,只因为她觉得,是她将她身体有损的消息,传到了睿王妃的耳中。
陈昕言吓得双腿打颤,牙齿打着哆嗦,“表姐,我错了,我不该被琼表姐三言两语说动,我、我以后一定再不和你作对,你放过我行不行?”
她好不容易嫁给恒枫哥哥,还没为恒枫哥哥诞下一儿半女,决不能在这里出事,之前小产的事,已经伤到她的身子,这阴寒狠毒的药,她连味道都不敢多闻一下,就怕对她本就虚弱的身子,产生不好的影响。
江善定定地看着她半响,像是在衡量着什么,陈昕言紧张到心口狂跳,手心里一片濡湿。
“好啊,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你得随我去睿王府一趟。”她忽然扬唇一笑,那笑容没有一点温度,有的尽是冷漠和冰凉,“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陈昕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连连保证会帮忙揭发江琼阴险的嘴脸。
“世子妃,奴婢将药端来了。”
这是在睿王府的浮翠院中,碧桃端着药碗从外面进来,小心地将药碗放到床头,弯腰搀扶着江琼起身,将一方软枕垫在她身后。
江琼掩唇轻咳两声,娇柔秀美的脸上,是微显蜡黄的病态,一张脸憔悴的只剩下一个尖尖的下巴,目光呆滞,无精打采,眉间流露出悲苦惆怅的神色。
碧桃捻着绣帕替她擦拭额头,柔声宽慰道:“奴婢知道世子妃您伤心,只是再如何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不然岂不是让那边得意了?”
江琼涣散的瞳孔一颤,盈盈的眸子里,泪珠摇摇欲坠。
“世子还是在乎您的,这几日在外面再忙,也会回来看您一眼,祁姨娘那边可是一次不曾去过。”碧桃端起床头的药碗,轻轻吹了吹里面的药汁,舀着送到江琼唇边。
江琼摇摇头,推开面前苦津津的药,难掩愁苦道:“他再在乎我,不也去祁姨娘那边......连宿了三日么?我只要一想到......”
她捂着痛得像是要炸裂的心口,难受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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