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从不缺休妻另娶的男子,之前京城不是没闹出过,有人高中进士后,抛弃家中糟糠之妻,另娶高门贵女的事。
尽管这位贵女,不过是五品官员的庶女,在京城众多贵女中,可以说是毫不显眼,然而对于某些毫无根基的学子来说,仍然是趋之若鹜的存在。
江善摩挲着手腕上,质地翠绿却略显老气的玉镯,不缓不慢地说道:“总归是在一个府上,那边好相处一些,咱们也能多安生两分。”
大房和二房的争斗,她不想掺和进去,不过处在一个府里,难免会有被沾染上的可能,是以见到二老爷和二夫人,都不是那等尖酸好强的人,她心里着实松口气。
三人不疾不徐地朝前走,珍珠甜甜笑道:“姑娘就放心吧,咱们在西跨院,那边在东跨院,中间隔得这么远,想是再怎么闹腾,与咱们也没干系。”
“这话说得不错,反正咱们与二房,本就没多大关系,寻常多避着点那边就是。”江善望了眼翠绿的竹叶,语气不咸不淡。
红绡和珍珠连声应是,敲响琅萱院的院门,在婆子的请安声中,三人缓步走进院里。
“念夏,你这是想什么呢?差点撞到墙上去了。”
三人回到正房门前,就见念夏端着两串葡萄,神思不属地从台阶下走来,眼看要撞到前面的墙壁,珍珠连忙小跑上去,伸手拉了她一把。
念夏回过神,发现前面的少夫人,心虚地垂下脑袋,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少夫人,少夫人安康。”
江善轻轻地嗯了一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我瞧你方才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没,没有。”念夏忙不迭摇头,眼睛盯着地上,说道:“奴婢只是昨晚没休息好,惊扰到少夫人,实在该死。”
说着,她就要跪下去请罪,江善赶忙制止她,不甚在意道:“既然是因为没休息好的缘故,那你今日便不急着当差,别因为精神不集中,等会儿伤到哪里就不好了。”
念夏眼里有挣扎滑过,紧紧地咬了咬唇,将手上的果盘递了上去,“这是大姑娘那边送来的,给了咱们院里两串,另外老夫人和夫人那边,各有两大篓子。”
珍珠把脑袋伸过去,瞧着果盘里晶莹欲滴的葡萄,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表姑娘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别胡说。”红绡拧了下珍珠,得到姑娘的示意后,笑着接过念夏手上的果盘,“既然是表姑娘的一番心意,我们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在京城之中,不论是外朝的勋爵高官们,还是各自的夫人们,纵使之前闹得如仇人一般,再见面时,也得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两句,全了彼此的脸面。
现在表姑娘送东西上门,不论这东西有没有价值,她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的话,都会显得十分失礼,倒不如先将东西收下,是吃还是扔掉,全凭她们自己做主。
见少夫人的丫鬟,将东西接过去,念夏嘴角蠕动两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低着脑袋退了下去。
珍珠望着她的背影,小声嘀咕道:“怎么感觉念夏今天怪怪的?”
听见这话的江善,眉心微微一动,接着敛下眼里的情绪,对红绡道:“这葡萄你们拿去分了吧,我有些累了,去床上歇一会。”
“奴婢伺候姑娘。”红绡将果盘放到珍珠手上,跟上江善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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