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明说的是实话呢。”红绡无辜地回道。
珍珠嘿嘿一笑,双手插在腰上:“之前侯爷和世子,一直觉得三公子不务正业,现在可是好了,三公子成了侯府唯一的官身。”
文阳侯身上有爵位,但却不是官职,爵位是一种荣誉的象征,而官职是有具体职责和权利的一个职位。
江善想到这个情况,嘴角不由得溢出一丝笑意,“你去我匣子里拿上一千两银子,给阿钰那边送过去,恭喜他踏入仕途。”
珍珠脆生生应了一句,“奴婢听说,这做了官的大人们,上下打点费银子的很,姑娘送三公子银两,比那些文房四宝得用多了。”
红绡扑哧一笑,说道:“三公子最烦读书写字的,咱们姑娘哪能不知道。”
江善含笑着点头,对珍珠叮嘱:“他刚刚去到工部,定是忙的很,你交代他好好照顾自己,再重要的事情也没有自个儿身体要紧。”
珍珠嗯嗯点头,问了姑娘还有没有交代的话后,兴冲冲地拿上银子出府去了,竟是连多等一晚都不愿。
江善这边才谈起江钰入工部的事,那一厢文阳侯和陈氏,也就着这个话题,不紧不慢地说起话来。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陈氏手上拿着一柄团扇,时不时给江绍鸿打上两扇。
这是自江琼出嫁以后,文阳侯第一次在正房留宿,究其原因,是江琼成亲当日的寒酸和简陋,让他感觉大失颜面,自是将陈氏给怪上了。
他是知道陈氏手里有银子的,除了之前从侯府账面上截留下来的,便是她铺子里的盈利,她之前的开销俱是从侯府账上支银子,现在侯府眼看捉襟见肘,她是不是该主动承担一部分府里的用度?
然而对方宁愿将席面办得紧巴巴,也不愿拿银子出来,着实把江绍鸿气得不轻,此后接连宿在妾室房里,正院的门一次也没靠近过。
察觉出侯爷心里的不满,陈氏已然是心生悔意,见侯爷终于愿意踏足正院,自是好一番小意温柔,只求消除他心底的芥蒂。
“阿琼嫁入睿王府后,除了三朝回门那日见过一面,这么久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她在睿王府过得如何?”
明明就在京城,却像是嫁去了外地一样,陈氏不是没派人往睿王府去过,可惜连江琼的面都没见到,就让人打发了出来。
江绍鸿挥开盖在身上的织物,不咸不淡地说:“睿王府是她心心念念,难道还能吃了她不成?”
陈氏脸上微微失神,叹息着说:“侯爷这是还在生阿琼的气?她那不是逼不得已么,再说那位睿王妃,我与她打交道都得绷着心神,何况阿琼一个小姑娘,如何应付得过来。”
到底是在跟前养了十几年,虽然近段时间来,江琼一直让她颇为失望,可等她嫁去睿王府,跟前没了这个人,难免又有些想念。
江绍鸿斜了陈氏一眼,冷声道:“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侯爷这么严肃做什么,阿琼在咱们跟前十几年,这猛地去了别人府上,我这个当娘亲的,还不能挂念挂念呀。”陈氏嗔怪过去。
江绍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不是只有一个儿女,阿善那边暂且不提,阿钰那边你有多久没过问了,你算过吗?”
陈氏不以为意:“阿钰不是好好的么,这几日不止没去庄子上,还让人买了书籍回来,指定是迷途知返,明白科举一途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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