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蹬下脚上的鞋子,翻过身仰躺在床上,恹恹道:“不要说他了,我不想听......”
珍珠兴奋的神情顿住,见姑娘心情不好,便转开话题:“都怪奴婢,原瞧着小秋老实,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到她居然是陛下的人......姑娘,您要将小秋赶走吗?”
江善露出微微意外的神色,和珍珠确认道:“你是说,小秋是......他的人?”
盛元帝的出现,已经让她疲于应对,她根本分不出心思,去发现小秋的异常。
珍珠点点头,撑着下巴说:“小秋就在门外跪着,奴婢没让她进来,姑娘,您要见她吗,还是奴婢出去将她赶走?”
江善沉默片刻,望着头顶的素帐,喃喃道:“算了,你去让她起来吧......我累得很了,想睡一会儿,你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她就怕赶走小秋,还会有小夏小冬,倒不如留着知道底细的人在身边。
珍珠听明白姑娘的意思,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其实她对小秋的印象还不错,而且她有种感觉,姑娘或许在陈府待不了多久......
虽然表公子家世和人品都属上乘,但哪里比得上御极天下的君王,就算姑娘嫁了人,陛下还愿意接受姑娘,若是姑娘入了宫,恐怕得踩容妃,啊,不对,应该是容嫔一头呢。
想想都感觉浑身舒畅!
珍珠哪里知道,盛元帝是知道江善和陈叙言发生不了关系,不然只怕成亲的当晚,陈叙言就没命了。
盛元帝不是不能把江善强掠进宫,想必陈府的人就算知道,也不敢有任何异议,或许还会主动将人送到他榻上。
只是他不愿委屈了她,更不愿她成为世人闲暇的谈资,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在不影响她名声的前提下,将她堂堂正正的迎进宫。
打发走珍珠,江善双目无神的瞪着头顶,屋里响起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
对于外祖母不曾问她一声,就将她送来素月庵的决定,她心里不是不难受,她理解外祖母偏向容嫔的心思,毕竟容嫔是她的亲生女儿,自己只是她的外孙女,自是隔了一层。
但她以为外祖母至少会见她一面,或是解释或是安抚,而不是只派一个老嬷嬷,就将她打发出府。
陈府真的能成为她的安身之所吗?
江善心底不由得升起一抹怀疑,又想到最初的时候,外祖母似是不同意她嫁给表哥的,后面却突然不再反对,外祖母是不是知道表哥的身体有问题?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善的心脏像是让人拧住,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原本以为陈府是个好去处,到头来里面仍然充满各种算计,早知道会是这般,她还不如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她愤愤不平的锤了下床,陈府的一搭子事还没理顺,那人还来对她威逼利诱,想想头都痛了。
她翻身面朝床内,伸手捂住胀痛的额头,干脆不想了,反正她现在是退不得进不得,想再多都是自寻烦恼,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开之后,一股由内而外的疲惫蔓延上来,江善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金乌西坠,西边的天空弥漫着耀眼的霞光。
珍珠和小秋坐在台阶上,一人撑着下巴呆呆看天,一人拿着根草茎逗地上的蚂蚁,静虚师太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见过两位小施主,斋堂的师太说,没看见你们去领斋饭,是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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