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今早本来心情尚算不错,但她本就是急性子的人,从来只有别人等她,还没有她等别人的,眼见一刻钟过去,江善还没出现,心里不免涌上几分淡淡的不满。
等到江善出现,这份不满想也不想就朝她发泄了过去。
江善睨着江琼,脸上半是讥讽的笑:“怎么,大姑娘一日不阴阳怪气,就不会好好说话么,你有时间来挑我的短,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恢复你那岌岌可危的名声。”
说完,江善不再搭理两人,扶着珍珠上了第二辆马车。
被她无视的江琼和陈氏,脸色有瞬间的扭曲。
江琼这几日就算没出府,也能猜到外面那些人会有什么说辞,这世上本就是捧高踩低,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居多,加上侯府遭遇这次伤筋动骨的劫难,她恐怕已经沦落成旁人口中的笑谈。
一想到害她如此江善,江琼眼里的恶毒明显的几乎从眼眶溢出。
而陈氏则纯粹是气的,往日江琼一直是她向其他夫人们炫耀的存在,琴棋书画样样出众,性情样貌出类拔萃,只要提起江琼,她就会收到不少羡慕的眼光。
但现在呢,她是没脸再去见那些被她炫耀过的夫人们了,一面气江善不经考虑,就随意拿侯府的名声拿江琼的名声说事,一面又恨江琼大意,居然让人抓住把柄。
你既然敢做,怎么就不想想善后的问题,明明猜到事情可能已经暴露,那些接触过的丫鬟婆子还留着过年么?
陈氏一把挥开江琼拉着她的手,冷凝着脸上了马车,被她挥开的江琼有一刹的怔愣,旋即脸色阴沉的滴水。
陈氏待她的态度变化,江琼隐约察觉到了,心底是又气又忧,气陈氏的自私薄情,又担忧往后陈氏会逐渐偏向江善。
她本来就没有侯府的血脉,再失了陈氏和文阳侯的看重,岂不是白白让江善得意了?
不行!她绝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江琼的眼中凶光乍现,抬眸狠狠瞪了眼江善所在的马车,提起裙摆重重的踩着脚蹬上了马车。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江善和珍珠从马车上下来,就有侍卫上前来简单搜查,珍珠将捧在怀中的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尊红得耀眼的香炉。
此时已经看不出这枚香炉原本是鎏金的了,因为一层明显且厚重的朱砂,将香炉原本的样貌,遮盖了个完全。
侍卫检查了下盒底,又伸手在盒子里摩挲一圈,确认没有藏着什么危险的武器,这才将锦盒还给珍珠。
在旁边同样被检查的江琼,注意到珍珠手上的东西,清秀的小脸略有沉郁,瞄了眼完全没注意到的陈氏,状似无意说道:“还是二妹有心,想着给娘娘准备礼物,可惜我完全没想到这一点,等会儿娘娘不会怪罪我吧?”
听见这话的陈氏拿眼睛朝江善那边看去,原本舒展的眉心悄然拧起,心里有些不大痛快,口气上就难免多了两分不满:“娘娘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别拿你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去娘娘跟前丢人显眼。”
如果三人都是空手而去,容妃不见得会多想,但偏偏其中有一人特地准备了礼物,这不是明晃晃的将另外两人比到地上去了么。
江善的目光在陈氏和江琼的脸上转了一圈,平静陈述道:“上不上得了台面,是由娘娘说了算的,夫人不必急着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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