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没忍住抿唇笑了起来,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很快马车在一间首饰铺子前停下。
承诺了给三人每人一件首饰,江善自然不会反悔,且让三人不需拘着银子,只管选自己喜欢的。
流春三人能白得一件首饰,已是欣喜不已,哪还好意思捡着贵的选,最后三人一人选了一只金镶碎玉的簪子。
三人的样式差不离,只簪子上的花样不同,价格也不贵,一枚仅九两三钱银子,江善倒是想让三人重新挑一样贵的,不过三人都拒绝了。
从首饰铺子出来,四人又去旁边的绸缎铺子逛了逛,由江善做主,给三人一人挑了一匹细棉的布料。
倒不是江善舍不得给流春三人绫罗绸缎,而是大昱有规定,奴籍和贱籍以及平民,都是不能穿绸缎衣裳,没身份没地位的黎民,都只能用粗布麻衣,这也是为何平民百姓又被称为‘布衣’的缘故。
虽然说是名不告官不究,但因为有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江琼,江善和流春三人都不想节外生枝。
出了绸缎铺子,三人沿着裕安街往琉璃坊走,琉璃坊一直还沿袭着前朝的布置样式,里面是专门卖一些小玩意儿,也有许多倒腾古董玩物的商人,但能不能买到真迹,全凭各人眼力。
江善兴致勃勃的从街头逛到街尾,也掏了不少好看且不贵的小东西,像是塑着鲜艳色彩的陶俑、竹编的十二生肖、缠着绢花的藤球......
趁着出来一趟,江善还去隔壁的花市转了一圈,买了五六盆的兰花和菊花,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胜在生长的自然,比之府里精心伺候的名贵兰花,更显野趣和生机。
逛了一大圈,四人都有点累了,珍珠和红绡各抱着一怀的东西,流春扶着江善打头张望一圈,指着前方的一座酒楼道:“姑娘,咱们要不去那边歇一歇,现在时间不早,正好去那里用午膳。”
出来之前,江善就吩咐了小厨房,让中午不用做她们的饭,是已经想好要在外面用膳的。
听见流春这话,江善点了点头,扫了眼累得脸颊泛红却仍然不掩激动的珍珠两人,笑着说:“听说京城出了一种冰饮子,等会儿问问酒楼的人,咱们也买来尝尝。”
珍珠眼睛一亮,忙道:“那咱们快过去吧,奴婢等不及想尝尝味道了。”
进了酒楼,让掌柜的挑了处二楼靠窗的位置,珍珠和红绡放下手上的东西,便兴冲冲的下去打听冰饮子的事情了。
小二端了茶水上来,流春挥挥手让他下去,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给江善,又起身将左右两侧的竹帘放下,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隔间。
酒楼的茶水自然不如侯府,用得都是上好的茶叶,淡淡的茶香过后,就是一抹浅浅的苦意,不过江善此时心情不错,喝着这苦津津的茶水,觉得也别有一番滋味。
她靠在窗边,伸出半个脑袋往外面看,正是阳光灼热的时候,耀眼的光线穿破湛蓝的天空,打在青灰的屋脊上,排列整齐的房屋像是烫了金似的,只有檐下半尺远的地方,打下斑驳的黑影,让穿堂而过的夏风,得了片刻喘息。
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穿梭的人流,奔跑的小孩,吆喝的商贩,以及因为孩子调皮而传来的母亲的呵斥声,让江善在紧绷的之余,体会到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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