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阳侯府武将起家,尽管府上近年来多有重文轻武之意,但江擢亦是走的武道,身边的婆子同样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更别提守在门外的两名小厮。
她想过不写,结果就是一天没有食物送来,又渴又饿的撑了两日,终是败在对方冷硬的心肠下。
直到陈府请的媒人上门,这才被从东厢房放出来。
江善病恹恹地靠在凭几上,流春坐在小凳上给她揉着手腕,因为日夜不缀的抄写佛经,她的手腕能明显看出一圈红肿。
倒不是她想认真,每日抄写的量都得拿给江擢检查,稍有不满他意的地方,等待她的就是缺食少水。
江善恨得牙痒痒,却拿对方无可奈何!
为了替江琼出气,还真是为难他想出这么刁钻的法子。
饶是流春心情沉稳,也被世子的做法气到了,低声抱怨道:“都是妹妹,一个是捧在手里的鲛珠,一个是路边的草芥,这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她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明说,她们姑娘才是他的嫡亲妹妹呢,这么亲疏不分,人鬼不辨,实乃糊涂人。
江善闭着眼睛养神,听见这话小巧的鼻尖轻哼:“在他眼里心里,我只有面目可憎......人跟人的缘分也没法子,我可能就是不如江琼惹人喜欢,也不能逼着旁人同我亲近。”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语气里已然是满满的无奈,相差十六年的感情,不是一句血缘关系,就能追上的。
“姑娘这样说也太妄自菲薄了。”流春摇头道,“不是您不惹人喜欢,是大姑娘太会算计,惯来一副她弱她有理的姿态,眼里的水雾就没散过,见天儿贝齿轻咬,欲语还休,一行一动我见犹怜,世子又是男子,哪里懂这些门道,见她柔柔弱弱的羸弱模样,还不得心生怜惜。”
世上男子多是这般怜贫惜弱,但凡遇到娇弱可怜的女子,就忍不住生出一腔维护,也不管那女子是否面甜心苦。
江善对这话不置可否,流春见姑娘不说话,便也沉默下来,专心替她按揉手腕。
不知过了多久,江善感觉手腕上的酸痛减轻,示意流春停下歇息,睁开眼睛扫了下四周,问道:“珍珠呢?”
她从禁闭出来,依照珍珠往日性子,早该到她跟前讨巧卖乖了,怎么今日迟迟不见人影?
流春犹豫了一下,说道:“珍珠被齐嬷嬷叫去规整库房了......”
齐嬷嬷是陈氏为江善请来的教养嬷嬷,不过因为江善的抗拒,一直被拦在后罩房,寻常并不能到前边来。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江善愣了一息,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人是谁。
她将目光投向流春,眼里流露出不解,她记得她吩咐过,不许让齐嬷嬷到前边来的。
流春悄悄叹息,轻声解释:“姑娘被关去东厢房后,世子不知从哪里知道了齐嬷嬷,亲口吩咐让她接管望舒院一应事务。”
也是因此,尽管她们心底不愿意,也不敢在面上违抗。看着齐嬷嬷在望舒院作威作福,只能在心里祈祷姑娘快点放出来。
若不是因为她自小伺候姑娘,恐怕也让齐嬷嬷调往了别处。
江善坐直身子,没忍住冷笑出声,“为了江琼,他倒是能淌下脸面,屈尊降贵操心我这院里的事。”
要说这里面没有江琼的插手,她是如何都不信的!真是没完没了了,看来那三巴掌还是打得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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