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机灵地给远在另一侧换装间的江时白发消息。
她可是他们两人忠实的爱情保卫者。
许羡知道江时白邀请他的事情,倒是没有特别意外,趁着头纱戴好的功夫,偏头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盛安阳瞧着眼前明媚的女人,周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钻石婚纱贴合她优美的身形,量身打造的妆造为她增光添彩。
明明化妆间里有五六个人,他眼底的惊艳只属于她。
听到她轻软的声音,盛安阳意识到失态,立马恢复正常神色,笑容淡淡,“我是来和你说一声新婚快乐。”
许羡觉得他奇奇怪怪,怎么好端端专门上楼和她说一句祝福语?
秉持着礼貌,她点头道:“谢谢你的祝福。”
她对他的态度疏离、谦和,和普通朋友无异。
盛安阳见状嘴巴微张,想要告诉她翟锦的诡计,却又意识到人多眼杂,现下言明不合适。
不等他退出去,身后传来江时白低沉磁性的嗓音,“盛副总专程来送祝福,我和太太十分感谢,以后我们生孩子了,你作为叔叔辈,人不来没关系,礼一定要到位。”
男人一袭纯黑色定制礼服,内里白衬衫领口系着一根红色暗纹领带,从头到脚打理得一丝不苟,连乌黑的短发都透着‘精致’两字。
优雅从容,一派斯文矜贵,如果忽视他此时不友善的眼神,更加完美。
听着他夹枪带棒的语气,盛安阳讪笑一声。
他怎么感觉江时白跟个监控摄像头似的?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见他就开炮!
“我和羡羡的关系,送一句祝福,不需要特别感谢,至于今后小侄子或小侄女降世,我的红包肯定厚实,毕竟喊我一声叔叔,我会时常来看望。”盛安阳刺了他一句。
江时白闻言脸一黑。
谁要他时常探望?
他幽幽瞅了眼许羡,像是在说‘你前男友欺负我’。
许羡额头划下几条黑线,确定不是他一来就不讲理,直接开怼?
只是自己的男人,终究是偏心于他。
不等她调和,江时白便慢条斯理地整理胸前别着的金红色胸花,红色飘带上明明白白写着‘新郎’二字。
刻意的举止偏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盛安阳:“……”
他眼睛不瞎,哪里需要他刻意强调自己的身份?
果然没有安全感的男人才如此幼稚!
两个大男人怵在门口,不方便屋内的人行事,最终两人齐齐被赶出门。
屋外走廊,盛安阳叫住想离开的江时白,斟酌片刻道:“刚才我碰见翟林集团的千金,她要和我谈一笔一本万利的生意。”
“你们两家公司合作,不必告诉我。”江时白面色淡淡,平静如水。
说罢,他的长腿越过他。
翟林集团和ST集团都不是和江氏一辈子捆绑关系,他们合作关他何干?
他没时间和他在这里浪费,他要下楼等羡羡走红毯。
盛安阳见状换了一个说法,头也不回道:“这笔生意和羡羡有关。”
话音落下,成功止住男人朝楼下走的步伐。
江时白转过身,走回他跟前,深邃的眉眼泛着淡淡的冷意,面庞凌厉,眉头微蹙,“什么生意?”
他的面色谈不上好,甚至带着一丁点担忧。
翟锦和盛安阳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凑一起准没有好事。
盛安阳也懒得卖关子,直接将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他。
他每说一个字,周遭的空气就冷下去一度。
等他全部说完之后,眼前的江时白面色阴沉,黑的能滴出墨,春风得意的神情被凛冽的杀气取而代之。
没人知道他心底的想法,却不难从他周身冷冰冰的气场得到答案。
沉默半晌,江时白喉结上下轻滚,吐出几个冷飕飕的字,“算我欠盛副总一个人情,来日有事相求,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帮忙。”
“需要我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吗?”盛安阳好心提议。
一计不成,按照翟锦的疯癫样,保不齐有后招。
他们需要多加谨慎提防。
江时白淡漠如霜的眸子掠过他淡淡的神色,乍眼一瞧他好似没有私心,语气出奇波澜不惊,“我太太的事情就不劳盛副总操心,仪式时间快到了,可以下去观礼了。”
盛安阳苦涩一笑。
的确不需要他操心,毕竟有保护她的人了。
“对了,我来的时候不知道你们不收礼金,送一份红包交给江伯母,钱不用退我,当做抵这份人情债。”
“愿你们一生一世,恩爱相守。”他声音很低,像是彻底放下这份无疾而终的情感。
过多的执念尽数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
他该学着彻底忘记许羡,顺着他的人生轨迹生活,而不是强行闯入不属于他的因果。
江时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讳莫如深的眸子黑沉沉,看不清真正的眼神。
两人难得安安静静,没有针锋相对,谁都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蓦地,楼下响起吵吵嚷嚷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来之不易的宁静祥和。
江时欣拎着礼服裙摆,火急火燎地跑上楼,险些在铺满地毯的台阶上摔个跟头。
化妆间内的人明显也听见动静,打开门出来查看情况,许羡穿着一袭洁白无瑕的婚纱,甜蜜的笑容挂在嘴边,灼热的目光迎上江时白宠溺的眼神。
下一秒,江时欣连气都来不及喘抵达她跟前,目光悲切。
许羡见状心头一跳,白净的小脸满是不解,“怎么了?这么吵。”
江时欣嘴唇苍白,气一下喘不过来气,断断续续道:“羡羡,张……阿姨吐血……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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