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慕绵像是被定在了那里一般。
一动不动的。
脸上全是鲜血。
密密麻麻的。
像是长了一脸的红痣般。
四伯母手里的刀子太快了,两个人的距离也近,慕绵根本猜不到四伯母悲痛下会拿刀子捅她。
但刀子就这么向她捅了过来。
措不及防。
慕绵怔住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虽然满脸的血,但她并不疼,刀子好像没捅到她身上。
脸上的血也不是她的。
“厉文屿?”
慕绵这才反应过来。
是厉文屿替她挡住了刀子。
她脸上的血也是厉文屿的。
慕绵被吓傻了。
她手足无措地看着四伯母和厉文屿,而此时的四伯母也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她被吓到了。
**
慕绵叫了120,把厉文屿往医院里送。
车上。
慕绵一直守着厉文屿。
非常担心他的伤。
万一厉文屿真的死了,慕绵身上便背了条人命,这让她以后的日子如何安然度过。
厉文屿却在笑。
平时慕老师总在躲着他,每次表白也被她拒绝,老说他是孩子,要好好学习。
但他今年大四了,早就成年了。
他不是孩子了。
他也可以保护喜欢的人。
厉文屿在望着慕绵笑,他说,“慕老师,我们现在算不算是生死与共了。”
能和慕老师生死与共,多值得高兴呀。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你……”慕绵完全笑不出来,只有生气。
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也不想欠厉文屿的人情。
厉文屿被送到了医院。
他的家人都在国外,慕绵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去交了费,一直在手术室外面守着。
“绵绵,别担心了,文屿不会有事的。”莫雨在安慰慕绵。
但慕绵还是害怕。
万一厉文屿真闹出个好歹来。
手术到下午才结束。
医生出来了。
他说厉文屿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那一刀再偏一厘米就伤到心脏了,他很幸运。
慕绵松了口气。
但也很自责。
要是今天不去看庭审就好了。
厉文屿被送到了病房里。
“绵绵,我晚上还有事儿,得先走了,厉文屿这……”莫雨的意思是要不要请个护工。
总不能让慕绵守在这儿吧。
“我留下吧。”
慕绵说。
厉文屿是为了救她受的伤。
换句话讲。
如果没有厉文屿,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慕绵,她还不至于没良心到扔下厉文屿不管。
“也行,但你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这儿。这样,晚上我请个护工来。
白天你可以守着。
但晚上总得有人换班,不然谁受得了呀。”
慕绵同意,但请护工的钱她来出。
莫雨离开了医院。
**
顾氏集团。
陈放去了顾项阙的办公室,“顾总,听说夫人去医院了。”
医院?
顾项阙瞬间便紧张了。
好端端去什么医院。
“她哪里不舒服?”
陈放回话,“不是夫人,是厉文屿。”
厉文屿?
那个追求慕绵好几年的毛头小子?他生病就更和慕绵没关系了,她去做什么?
顾项阙更加不淡定了。
心里一阵阵发酸。
他吃醋了。
“今天夫人去了庭审,慕年华被判刑了,她妈气不过,觉得一切都是夫人的错。
就准备了水果刀,想要夫人的命。
听说是厉文屿替夫人挡的刀子,不然现在躺在医院的应该会是夫人。”陈放很平静地讲完了。
顾项阙:??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告诉他?
他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
病房里。
厉文屿躺在床上,慕绵守着他寸步不离,顾项阙看到这些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但这种时候他不会乱发疯。
是厉文屿救了他老婆,他该大度一点,“绵绵。”他走了进去,“厉文屿还好吗?”
慕绵的脸色很难看,“医生说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当时真的很威胁,刀子再偏一厘米就扎心脏上了。”
慕绵很自责。
甚至不知如何跟厉文屿的家人交代。
顾项阙的手落在了慕绵的肩膀上,他看出了慕绵的难过,“我找个人过来守着他吧。
再请几个专家过来看看。
你今天也吓着了,先回家休息。”
慕绵却拒绝了。
事情因她而起。
就算要离开,也该等到厉文屿醒过来,她坚持要留在医院,但厉文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让她顾项阙先回去,她自己可以。
顾项阙:“……”
算了。
他拍了拍慕绵,“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先走了。
但没有回家。
而是在车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
厉文屿醒了。
慕绵熬了一夜,此时正趴在床边睡觉,她刚睡着。
厉文屿看到慕老师还在。
他又爽到了。
觉得这一刀值得。
早知道替慕老师挨刀子就能换来她的关心,他这些年就不必追得这么辛苦了。
厉文屿把被子扯过来盖在慕老师身上。
他俩现在不仅同生共死,还盖过同一床被子,厉文屿非常得瑟。
慕绵醒了。
她看到厉文屿在冲自己笑,“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把医生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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