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游手好闲的辛游陵,此刻正刚从被送回的那些女子家中离开。
他远远的查看了她们手腕上的伤痕,总觉得有一种熟悉感,这手法倒像是……他们那边的。
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他还未曾确定。
不是普通的采花贼,对方一定别有所图,而且下手对象可能不止一个。
今晚绝不能松懈。
因为这个变故阿姊没再催他要易容蛊,这让他有了些许喘息之机做到瞒天过海。
总之,先回去。
*
与此同时的另一处,漆黑幽暗的大宅内透着森森鬼气。
一个黑衣人弯腰上前询问:
“主人,那几个女人身边不仅有各路高手,就连江远珩也在,而且还有一位颇为奇诡的苗疆少年,咱们人手不足,还要继续吗?”
形容枯槁的精瘦中年人冷哼一声,“拜帖已下,那必然要在当晚降临,至于那几人……或许你听说过田忌赛马的故事吗?”
下等马诱上等马,派最弱的引走江远珩。
中等马对下等马,面对看起来最弱的苗疆少年绝对万无一失。
而后上等马对中等马,饶是林婉儿那边再怎样强也抵不过他们最厉害的轻功高手。
“无论如何,我必要取得那最上等的红颜血,才能保我功法突破。”
他们胜券在握,一切似乎也按照原计划进行。
夜已深了,万籁俱寂。
同样守在外间的江远珩以及辛游陵面对面,互相想用眼神戳死对方。
前者嫉妒后者总被阿浔挂在嘴边,亲昵到快要移情别恋,后者嫉妒前者和阿浔有青梅竹马之谊,还是岳父钦定监护人。
一人冰冷抱剑,一人高傲玩铃铛。
“我发辫上的铃铛可是阿浔亲自给我系上的。”猫猫按捺不住率先炫耀。
“我的剑穗也是阿浔亲自为我挑选。”江远珩不甘示弱。
“好不要脸,那个明明是先前在街市上你厚着脸皮要的!”
“你也是上赶着求,她才会为你绑铃铛。”
“吵死了!”
内室里传来了一声小声抱怨,顿时让剑拔弩张的两人通通老实。
突然,江远珩偏头倾听某种细微的声音,提气便从窗台飞了出去,留下一句叮嘱:
“保护好阿浔。”
“知道了,还要你提醒,死冰块。”
“吵死了!”
“阿浔对不起嘛,你冷不冷、难不难受?除了发热还有其他症状吗?”
多个问句只是为了铺垫最后一句,“我进来陪你。”
下等马的确成功短暂引诱走江远珩,但被解决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但奈何对方的人数多而诡,果然如同他们猜测的一样,不是普通采花贼,而是一个组织。
杀到一半,江远珩刚好看见在楼下被多个人围攻的林婉儿和其他人。
他们似乎中了毒,否则不至于如此。
眼看着锋利的刀刃就要刺入她肩膀,江远珩以瓦砾做暗器把那人的手腕打偏。
下一秒他飞身下来挡在林婉儿面前,以风卷残云之势席卷了所有对手。
“不愧是我第二崇拜的……”
林婉儿眨眨眼,被他的剑术震慑到,心脏也扑通扑通乱跳。
但下一秒,他转过头询问:“阿浔呢?”
三句不离阿浔,也让林婉儿才上头的心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对对对,江远珩是浔浔的,她可不能对他动心。
被自己从小崇拜的人天降神兵一般救下,对方又如此丰神俊朗,好险,害她差点就沦陷了。
“浔浔那好好的,那个苗疆的在守着,我刚刚听动静出来,对了,得赶紧回去看看妱妱有没有事。”
她脸上一下充满了担忧,召回人上楼去。
这些人的数量太多了,一个未解决又出现另一个,终究还是绊住了江远珩的脚步。
在此时,最厉害的“上等马”也慢慢接近辛妱和林婉儿那屋。
对方是轻功高手加用毒高手,微小的毒素诱发剂早已混进了他们一行人之前的饭菜里,即使是天级大概都防不胜防。
但这他面对的可不是“中等马”,而是连江远珩都能下蛊成功的圣教圣女。
“完了,毒素侵入,解药没用。”
林婉儿拼尽全力调动内力,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但她还是紧握着大锤保护着辛妱。
“妱妱你别怕,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瞬间倒地,不过不是因为敌人的毒,而是因为辛妱的蛊。
“碍事。”
辛妱没被面纱遮住的眼眸中看似充满厌烦,但还是让下属给她抬回了床上,甚至还帮她把敌人下的毒给解了。
“谁需要你保护。”
她又抱怨了一句,接着就面沉如水伫立在原地,等待清算破坏自己计划还敢对她动手的人。
“上等马”胜券在握出现,却没想到踏入房间的下一秒就立刻双腿发软倒地。
什么时候中的招也不知道,浑身好似有虫子在爬,甚至在他皮肤上顶出各种诡异而恐怖的轨迹。
他疼痛得想尖叫,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捂着喉咙脸色狰狞在地上乱滚乱爬,如地府中被惩罚的恶鬼。
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辛妱说到做到。
而辛游陵那边,好几个黑衣人也毫无还手之力倒地,甚至在辛游陵的吐真蛊中交代了这次计划。
什么赛马几等马的他听不懂,但他却知道自己被形容成下等!
“我是下等?!”
“我哪里下等,我的容貌、我的蛊术、我的武艺,我的所有,哪里是下等!”
“谁允许你们在阿浔面前诋毁我!”
他越说越愤慨,蹲在旁边把那几个人折磨得奄奄一息。
旁边的南浔拍拍手,“猫猫会用诋毁了,好棒哦~”
她一摸他的头,他就瞬间从恶鬼切换成娇娇猫,眯眼蹭她手心。
“阿浔,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你一定觉得好玩,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今晚之后,他或许就可以做到偷偷保全阿浔,同时还能得到对她身上的奇毒有成效的东西。
他们必须赶在江远珩和阿姊之前找到幕后黑手。
辛游陵揽住南浔的腰,先是探了探她的体温没有太过分,然后才把她裹得好好的。
“走,阿浔,我带你再飞一次。”
“好欸!”
“对了,你之前说的,下次带你出来的时候,就可以亲你……还算数吗?”
他小心翼翼试探,眼神期待。
这种危急时刻,他却忍不住分出时间来讨要奖励,他会成功吗?
“算数。”她回答。
于是少年灿若星辰的眸子中瞬间绽放愉悦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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