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慈烺的命令下达,孙传庭等人立即行动起来,组织登记造册。
至于银两的问题,也很好解决,抄了整个卫所的家,以其家产来弥补这些士卒。
千万不要小瞧这些千户和百户们的家产,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千户百户,数百年的积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其中为首的千户阳钦家产,除去银钱之外,其他物件古玩,字画,宅子商铺,田契等等,折合下来,近乎五十万两银子。
这还不算其他百户。
这些事情,也是朱慈烺在一旁督促,这也算是朱慈烺为孙传庭整顿浙江,福建,广东三省卫所做个表率,该如何处置。
等到孙传庭他们熟悉了所有事物之后,朱慈烺这才放心离开。
“郑将军,让你见笑了。”
“想不到福建卫所竟然糜烂至此!”朱慈烺面含笑意的跟郑芝龙说道,语气中颇有自嘲之意。
郑芝龙却不敢笑,神色严肃,道:“何来见笑,倒是殿下雷厉风行的手段,将此事解决,日后其余卫所一定会以儆效尤,再者,其他的卫所也未必皆是如此。”
“殿下不必太过于忧心。”
朱慈烺淡淡点头,其他的卫所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大明虽然卫所制度没有取消,但是大明若是有战事,基本上是募兵,很少动用卫所兵马。
朱慈烺从来开始,虽然打算整顿卫所,可是来了之后,朱慈烺看到这样的景象,心都凉了。
卫所的士卒比他想象当中的不如一万倍!
差距太大了。
连整顿的必要都没有!
倒不如趁机将那些军屯全部收回来,用于大明新政策土地国有制,将其划分给百姓。
那些卫所武官们,他们祖祖辈辈都在吸血,朱慈烺这一次也要全部将其清算,彻底连根拔起。
至于,卫所武官敢不敢反抗,朱慈烺完全不在意,兵权在手,无所畏惧!
糜烂成毫无战斗力的卫所,就算是造反,也掀不起风浪!
“郑将军不必如此安慰孤,眼下朝廷已经向荷兰国宣战,战事在即,这福建卫所又是这般,这……”
“哎,战事还是要多多倚靠郑将军啊!”
朱慈烺叹息道。
“请殿下放心,海防一事,末将义不容辞!”
郑芝龙抱拳,掷地有声的承诺道。
“殿下,有我们为朝廷护卫福建沿海,您就放心吧,那荷兰人不敢造次!”
“是啊,殿下,我们跟那些荷兰人可是打过不少的交道,他们的战舰虽犀利,可我们的战舰和士卒也不是泥捏的!”
“……”
郑兴和郑明等人一个个十分骄傲的向朱慈烺拍着胸脯保证着。
原本,别说是郑兴和郑明他们了,就算是郑芝龙,都没有资格在朱慈烺面前说话,因为官阶太低。
不过现在不一样,朱慈烺眼下要依靠着他们。
郑兴和郑明自然没有必要讲究那么多!
大明朝廷的水师不值一提,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有自傲的底气。
他们再傲又如何?
朱慈烺不爽又如何?
朱慈烺敢处置他们吗?
给朱慈烺两个胆也不敢!
处置了他们,谁帮大明朝廷和朱慈烺去抵御荷兰人?
再者,朱慈烺想要处置他们,也要看看朱慈烺有没有那个本事。
在陆地上,朱慈烺战功赫赫,平定江南,北伐鞑子等等,战绩十分辉煌。
可是,在海上,郑兴和郑明他们还没有怕过别人!
更加别说朱慈烺这个从北方来的旱鸭子!
京师的京营怕是连海水都没有见过吧?
所以,郑兴和郑明他们一点也不惧朱慈烺。
小小太子,可笑可笑……
朱慈烺眼中闪烁着精光,他自然能够感受到郑兴和郑明他们对自己的轻视。
但是,朱慈烺脸上却没有表露出半点的情绪来,稚嫩的小脸上,笑容依旧,道:“那孤就全倚赖诸位将军了!”
“此次与荷兰国一战,若是得胜,孤定会向父皇请旨封赏!”
一听请赏,郑兴和郑明他们眼睛都亮了起来。
“殿下,与荷兰国一战,若是想要胜,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有道是,行军打仗粮草先行,不如殿下请旨给我们钱粮供给!”
“对对对,殿下,其余的封赏,等到以后再说,如果我们打赢了,还请殿下上奏陛下也给我们的大哥封一个侯爷啥的……”
郑兴和郑明丝毫没有客气,张口就来。
郑芝龙脸色骇然大变,道:“住口!”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封侯赏赐乃是国之重器,岂能轻易与人?”
“退下!”
郑芝龙厉声呵斥着,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郑兴和郑明这两个人怕不是脑袋里面缺根弦吧?
朱慈烺只不过是客气一下,他们还真的敢顺着杆子往上爬!
要钱要粮也就罢了,还敢要爵位?
那是要爵位吗?
那是要他郑芝龙去死啊!
郑兴和郑明等人也不敢忤逆郑芝龙,颇有些不平的退开了来。
郑芝龙脸色这才稍稍缓和,拱手歉然道:“殿下,让您见笑了,末将教导无方。”
朱慈烺微微一笑,道:“郑将军不必如此,孤倒是觉得这两位小将军乃是真性情!”
“两位小将军,既然敢跟孤讨要爵位,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你们若是能够将普特曼斯生擒回来,孤保你们封侯!”
郑兴和郑明顿时激动的满脸涨红。
“多谢殿下,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作战!”
郑兴和郑明乐呵呵的感激着。
他们就说嘛,朱慈烺要依靠他们,他们傲点怎么了?
朱慈烺敢跟他们甩脸子吗?
也就是大哥谨小慎微!
郑芝龙看着眼前这两个得意忘形的货色,心沉到了极点,郑兴和郑明或许打仗还算不错,可是他们却在某些方面缺根筋!
郑芝龙担心再让这两个家伙说下去,怕是会惹怒朱慈烺,便道:“殿下,末将今日还没有去巡视沿海军务,还请殿下准许。”
“郑将军既然有军务在身,那就快去吧。”
“这军务之事,可是耽误不得的!”
朱慈烺忙道。
“谢殿下,末将告辞!”
郑芝龙拱手施礼,也不拖拉,便带着郑兴和郑明等人转身离开。
朱慈烺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郑芝龙他们的背影,嘴里轻声喃呢着,道:“别说孤不给你们机会,希望你们最好安分一点,不然,孤打的就不只是荷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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