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王!”虞清欢惊呼声响起的同时,长孙焘反手将剑挡在身后,“叮”的一声,那箭头便调转方向,擦着虞清欢的头皮,飞向射 出来的方向,闷 哼声响起,有黑衣人从屋子上滚了下来。
虞清欢松了口气,长孙焘将剑收回腰间,整个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看得虞清欢晃了晃神——从他的姿势不难看出,多年之前,这个男人必定是个腰悬佩剑、身若修竹的美少年。
虞清欢用匕首挑开刺客的面巾,登时吓得后退一步,原来,这些人早已被割去鼻端毁了面容,脸上伤痕交错,没有鼻梁的鼻子,仅剩两个黑漆漆的小孔,再也看不清长相。
“方才射向你的那只箭上用了箭毒木提炼出的毒,和卫庄主排出的毒血味道一模一样,但不知伤了卫庄主的和刺杀你的是否是同一伙人。”
长孙焘道:“切确来说,应当是冲着你来的。”
虞清欢收回匕首:“什么意思?”
长孙焘道:“贼人瞒天过海,辛辛苦苦从含有剧毒的箭毒木上提炼出毒药,却被你轻而易举就解了,你要是贼人,会有什么反应?”
虞清欢连忙跳到长孙焘身边,搂着他的手臂:“王爷,你要救妾身啊!”
“救你?”长孙焘轻笑,“就从方才你的身手来看,需要人救的是本王才对吧?”
虞清欢诚恳地笑道:“淇王,我也只是轻功好而已。”
长孙焘道:“轻功好就够了,关键时刻逃跑就行。”
虞清欢撇撇嘴:“我是个有气节有人格的人,怎会做那种事?”
“咻!”破空的呼啸声响起的同时,长孙焘的右手在虞清欢的耳侧曲握成拳,手里,抓着一支尺长的弩箭。
“本王就说是来杀你的,你还不信。”说完,长孙焘反手一掷,又是一声闷 哼响起,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可是,你为什么只接一支呢?”虞清欢痛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捂着的肩膀上,正插着一支箭羽。
长孙焘立即接住要倒下的她,岂料下一刻,虞清欢已将箭拔 出来扔在地上,不停地揉着肩膀:“还好小茜给我做了这么一个皮护肩,否则我这手臂,可算是废了。”
“你……”长孙焘神色一动,“对不住。”
“骗你的。”虞清欢扑哧笑了出来,“这是方才被射中的。”
长孙焘将甩开她的手,大步往巷子出口走去。
“哎!你气什么?”虞清欢一边跟在他的身后,一边喊道。
“不自量力!”长孙焘回头瞪了她一眼,“让你躲着就乖乖躲在本王身后,非要逞能,若是那支箭扎在你胸 口怎么办?”
虞清欢停下脚步,冲着他背影道:“难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甚至死去?”
长孙焘止住脚步,沉默良久,这才道:“需要拼命的是男人,你只需要乖乖被保护就好,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本王怎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搏杀?”
“那好吧,下次若有这种情况,我站在一旁看着就好!”虞清欢撇撇嘴道。
长孙焘倏然回眸,眉宇间盛着怒意:“还犟嘴?做错了还说不得?这个家到底是你说的算还是本王说的算?”
虞清欢不满地道:“就算是阿猫阿狗,我也做不到袖手旁观!我不想做被你保护的废物,我也想帮到你!”
长孙焘猛然转身,气冲冲走到虞清欢面前,愠怒道:“你将本王和阿猫阿狗相提并论?!”
“我只是做个比喻!”虞清欢丝毫不让,凶巴巴地盯着他,“你非要这样曲解我的意思么?”
长孙焘深深吸了口气:“本王不与你计较,显得本王没气度。”
虞清欢嘟囔:“你若有气度就不会生气了。”
长孙焘危险地眯起眼:“你说什么?!”
虞清欢咬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仰头道:“说你英俊潇洒器宇不凡!”
长孙焘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虞清欢也不生气了,上前一步,迎上长孙焘的眸:“淇王,承认吧,你喜欢我。”
说完,虞清欢转身背着手走开了。
“想得美!”长孙焘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但到底还是跟在了她的身后,余光时不时扫向旁边,护住她的意味十分明显。
巷子里杀机四伏,血雨腥风,走出巷子却是华灯辉耀,车马如龙,热闹非凡。
虞清欢一下子便被街道的繁华与热闹吸引住了,方才的不悦之气一扫而空,她跑到摊位前,东挑挑西看看,看中什么东西便拿到手里,指了指跟在身后的长孙焘道:“我夫君付钱。”
无论黑衣人有没有被完全击毙,但长孙焘就在身边,她也无需担心再次被偷袭,很快地,她的手中拎了许多东西,全是一些不值钱但却很精致的小玩意。
长孙焘跟在身后,不停地掏银子递给小摊贩,脸色始终绷得紧紧的,免不了被小贩在心里嫌弃舍不得给女人花银子。
到了桥边,虞清欢手里完全满了,再也拿不了多余的东西。她走到一个乞讨的小姑娘身边,将东西一股脑地递给了小姑娘,道:“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小女子同样也不应该受,今夜你若能想办法将这些东西卖出去,好歹还能得到些银钱,你可以用这些银钱去花店买些漂亮的花,但凡遇到男女出游,便说些好听的,然后将花卖给那些男人,如此养活自己没有问题,比起朝吃千家饭,夜宿古庙亭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要好得多。”
虞清欢说完,拍拍手便要离开,却听得一声轻蔑的笑意:“蠢货,你把这些东西给她,不出一刻钟,她必定被附近的其它乞丐抢光,表面上的确帮了她没错,但实则却是害了她,这种没脑子的事情,也就你这种没脑子的人才会做。”
虞清欢回眸,但见一个趾高气扬丫鬟搀扶着一个戴帷帽的女子,那女子风姿绰约,气度从容。
“那么,你这见人有难却不肯出手相帮的人又高贵到哪里去?”虞清欢反唇相讥,“在嘲笑别人的好心的同时,你怎么不想个办法替人解决问题?什么都不做,只懂得在旁边说风凉话,你悬崖上的酸枣么?”
“你什么意思?”丫鬟顿时勃然大怒。
虞清欢挑起唇畔:“说你牙尖嘴利尖酸刻薄不懂规矩没有教养,我要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偏生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以为你是谁?!有本事就搭把手帮上一把,没本事就别多话!”
丫鬟气得满脸通红,正想冲上来与虞清欢理论,却被戴帷帽的女子拦住。
虞清欢转身就走,那女子走向长孙焘的方向,忽然像似绊到什么东西似的,整个人朝长孙焘扑去。
下一刹那,人已被虞清欢抱个满怀。
虞清欢将女子扶稳站好,挑唇道:“这位姑娘,投怀送抱也要找个没成亲的公子,别那么没眼色往别人夫君的身上乱扑,这男人从头到脚都属于我,我这个人有洁癖,我的东西绝对不能沾上狐狸的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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