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莨笑笑。
“听说忠靖侯的女儿在事发前就跑出京都了。”秦起道。
“忠靖侯的女儿?”顾莨抽回视线,“乔漓雪?”
“有人在帮她,”秦起打开茶匣,“帮她的怕是我们一直猜的背后之人。”
“我怀疑,”顾莨开口,“当初那个孩子没死。”
秦起手中的茶匙一抖,刚舀出来的茶叶又收进茶匣。
“你说先皇后,”他放下手里的茶具,“当初腹中的那个孩子?”
秦起沉默片刻,“人选是?”
“我还在猜测,”顾莨轻叹一声,“他藏得很深。”
“多点证据总归是好的,”秦起挽起衣袖,重新拿起茶匙,“不过,最近北边不安分啊,卫琢很嚣张啊。”
“以他的实力,要不了多久就会卷土重来,最近兵部下了几道调令,想来,是你做的吧。”
顾莨点点头。
“卫琢已经是新帝,声势浩大,燕京也绝不可能毫无察觉。”
秦起接话,“若是卫琢趁机攻打我朝北境,恐怕真会掀起一场恶战。”
“我打算下个月,”顾莨道,“我打算亲自去次北狄。”
秦起凝神思索,“带谁?”
“到时候再说。”他回人。
秦起拎起烧开的茶壶,“劝你早点跟你王妃告知此事,别先斩后奏。”
顾莨撩眼看向他,切一声。
“对了,秦起抬眸,“广德侯的底细我摸了个遍。”
“如何?”他问。
“他祖籍是北地,后考中进士,先辈侯爵世袭,早年发妻生下一个儿子,就去世了,后又纳了个小妾。”
“一个儿子。”顾莨重重地重复一遍。
“我下个月不在时,替我盯紧他。”
“怎么?”秦起轻笑,“就因为他对你示好?”
“自然不是。”顾莨道,“我怀疑兵部的调令如此顺利有他的手笔。”
“他与你素无往来,如今这般相处,真是让人感动不已。”秦起语气说笑,但整了整面色,“你信不过他?”
“广徳侯比我们更早拿到卫琢的消息。”顾莨冷冷道,“北地需要到四月中旬才化冻,白晓堂都还没知道,他们就已经知道了。他那么快就能知道消息,难不成他比白晓堂还厉害?”
“没错。”秦起偏头,“但若是他真那么厉害,那么多年难道就一点端倪?而且看着那么普通。”
“他绝对不普通。”顾莨意味深长,“若是他故意藏拙,那定有缘由。”
秦起摇头叹息,“你真是扔了一副大担子给我啊。”
“能者多劳啦。”顾莨理所应当道,“既然你正放假,不如多干点正事,免得讨长公主嫌。”
“我,我”秦起指指他,气笑了,“被你安排了那么多差事,哪件没做好?”
顾莨假装没听到,转头看向窗外,“文衍燃现在应该已经出都了。”
“对。”秦起又被带到另一个话题,“今晚怕是要受点苦了。”
话音刚落,就见顾莨起身。
“哎,”谢飞白喊他,“我这刚泡好的千岛玉叶,不尝尝再走?”
“下次一定。”
说完,顾莨便推门出屋。
秦起低头笑了声,漫步行止窗前。
楼下车水马龙,街道喧闹繁华,秦起仔细望了一阵,又收回了视线。
入夜,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文衍燃被一只大手猛的拽起。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这个大手的主人正是白天打她的人,此时的他满脸的淫荡。
“长得倒是水灵。”官差扯着嘴角道。
不明所以的文衍燃老实回答:“大哥,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好吗?”
她居然试图在和他讲道理,对方可不是能将道理的。
官差不客气的拽着文衍燃往树丛边去,一边拽一边往后示意兄弟上前。
文衍燃低声咕哝,“好痛啊……”
文衍燃官差被甩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两人,顿时她觉得奇怪。
赶忙起身,步步往后退。
突然,一个炸雷响起。
文衍燃与官差都是一抖。
官差突然扑上前,将她压在身下,她嘶声大吼。
见她喊得大声,官差直接撕开衣衫,露出白皙的肌肤。
“咚”的一声,重物落地。
沉浸在欢乐中的官差被这声吓到,转身,还没眨眼,一猛棍在他头上落个实在。
“啊——!”文衍燃吓得大叫。
“你没事吧?”温柔的声音传来。
文衍燃抬眸愣了下,惊惶地捂住自己的零散的衣衫,又摸摸自己的胳膊。
“你先起来吧。”清怀伸手将文衍燃扶起。
“你还好吧?”清怀上下扫了扫她,“没受伤吧?”
面对他的一顿关心问话,她左看看右看看,想了想。
老管家说过,她要保护好自己,会有人想要害她,现在她就遇到杀人,这让她不得不信了。
“文相语说,让他的女儿安稳离开京都,”清怀道,“我家殿下答应了。”
听到爹爹的名字,她眸光闪烁,有点语无伦次,“爹爹?他跟凉王……?这……”
爹爹从不让她插手官场之事,她也是听老管家说过两嘴,爹爹与凉王的事。
“这也很你没关系。”清怀将身上的外衫披到她身上,“走吧。”
“走?”文衍燃试探地问,“我们要去哪儿?”
“把你送到五十里地外,那里已经出了京城的地界,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们为何不杀我?”
“没必要。”清怀解释,“自有想杀你的人。”
“是……是我姑姑么?”文衍燃吞了口口水。
清怀诧异地抬了下眉毛,“原来你不傻。”
文衍燃面露沮丧,“老管家已经把父亲顶罪的事情告诉我了。”
她虽然脑子愚钝,但对此事也并非一无所知。
“老管家说,爹爹本来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事,但我姑姑既然能对她的亲哥哥下手,是不会放过我的。”
“好了,没事了现在。”清怀眼波微动,“我们走吧。”
文衍燃看了眼地上的官差,“不割了他吗?”
“割他?”清怀没听懂,“这边你无需担心。”
“那我……那我能带老管家一起走吗?”文衍燃问。
“不行。”清怀答道。
“好吧……”她垂了垂眼。
“给你,”清怀从怀里掏出一个蜜饯袋,解释道,“这,我看我们家殿下喜欢给王妃买,应该小姑娘都喜欢吃吧。”
文衍燃视线跟随他手中的蜜饯袋,想拿又不敢拿。
见她犹豫,清怀索性将蜜饯袋放到她手掌心。
她犹豫的吐出个“谢谢”
清怀望着她,她像只被雨打湿翅膀的喜鹊儿,逼得人怜悯。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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