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病人
第二等候室里，许霁月如坐针毡，度秒如年。
从天亮等到天黑，算算时间，小胃的手术已经快做完了吧？
医生之前说了，就是六个小时左右。
不幸中的万幸，那位中年人临时毁捐，正好一位献过血的好心人跟小胃匹配上了。
真是老天保佑。
她还以为这一次真的要失去小胃了……
幸好，老天爷疼好人，她这些年的辛苦了劳碌总算换来了一次好运。
忽然，第二等候室的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小胃妈妈在吗？”
“我在！”许霁月赶紧站了起来，迎了出去：“我儿子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吗？我现在可以去看他了吗？”
“可以了，但是……”护士告诉她：“手术还是没能做成。”
许霁月如坠冰窖：“……为什么？这次配型成功的捐献者，又毁捐了？”
“这倒不是，这个捐献者还是愿意给小胃捐肝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护士，那个好心人现在还在医院吗？你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好不好？我去找他谈谈，我会试着说服他的……”
“小胃妈妈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
许霁月已经快要崩溃了，等了一天一夜，从失望到希望，再从希望到破灭，为什么最后还是没能做成手术？
“唉，”护士也有些惋惜：“首先，我们医院里有规定，捐赠方和受捐方双方身份都是要保密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所以你才会在手术期间被请到休息室里来等待。”
“我知道，但是现在没捐成，我去见他就不算违反医院的规定对不对？”
“但是你去见了他也没有用呀！他自己也是个病人！”
许霁月震惊在原地：“病人？”
“对，他是我们医院精神科的病人，他原本已经要捐献了，但是被他的主治医生发现了，带回去了。”
许霁月还是有些不明白：“……所以，他是个精神病患者，根本不知道捐赠肝脏意味着什么，就算他签了捐赠协议，也不算数？”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特别了解，而且因为这件事是小杨护士违规操作的，医院方面已经知道了她的行为，已经对她进行了开除处理，其他参与的护士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惩罚，为了维护医院的名声，这件事医院方面下了封口令，不允许外传。”
许霁月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整个人都木愣愣的，跌坐回了位置上。
忽然，她想到一件事。
“我可以去求他的家人！或者是他的主治医生！”许霁月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你们不能告诉我他的名字，但是他的医生是谁，你们可以告诉我吗？我直接去找他的医生沟通……”
“小胃妈妈，”护士的脸色有些难看：“抱歉，这个……也不行。”
“那……”许霁月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还有什么办法？护士，求求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小胃？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救他，求求你了……”
说着，她整个人缓缓下滑，护士赶紧一把拉住了她，心里也是十分煎熬难受：“小胃妈妈，我们还是等其他匹配的配型出现吧，这个人……不管你找谁，都没用了。”
“为什么？”
护士咬了咬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的主治医生说，他……有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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