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孟曦拎起包,“你喜欢待在这就待着,我出去住。”
封涟抓住她手腕,眸色黯了几分,“不用。”他声嗓低哑,“我走。”
她没说话,将手抽出。
封涟看着掌心抽离的温度,心骤然一沉,咬肌动了动,离去。
孟曦捏紧手中的文件,三年了。
整整三年。
她以为她能释怀的…
“孟教授,你…还好吧?”助理有些担心。
孟曦回过神,摇头,“我没事,你先回去吧,辛苦你跑一趟了。”
“好。”助理没再多问。
…
娱乐城。
陆晏舟从电梯出来时,正碰到经理将几个女人从贵宾1号的包厢领了出来,经理正训斥她们几人,转头看到陆晏舟,笑脸迎上,“三爷,您是来找封大公子的吧?”
经理身侧的女人不甘于被赶出包厢,此刻搔首弄姿,试图引起他注意,“三爷,我酒量最好了,要不,让我陪您…”
陆晏舟神色微寒,经理注意到他的眼色,扯开那女人,“三爷什么身份,还用得着你,不掂量自己的吗!”
说完,又笑着对陆晏舟说,“您别介意,这几个新来的,不懂事儿!”
女人委屈咬了唇,退到一旁。
陆晏舟越过几人,推门进包厢。
经理松了口气,回头瞪向她们,“三爷从不碰夜场的女人,你们几个别瞎想了,该干嘛干嘛去!”
做夜场的,没点眼力见都混不下去。
尤其是封大公子跟陆三爷,他们来这儿从来不点女人陪酒,以前有个不长眼的托,愣是把女人给带到包厢,结果第二天就被辞退了。
他可不敢招惹这两位。
偏偏新来的这个几个女郎不懂事,还闯进去了,要不是他来得快,估计明天他就不用干了!
此刻空荡的包厢里只有封涟一个人,关上包厢门,这里的安静,仿佛与外界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陆晏舟在沙发落坐,“难得看到你这一面,被拒绝了?”
他倒酒,眼神空寂,“三年了,她心里或许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当初那女人带着孩子回国的时候,你就应该查清楚那孩子的身份,现在后悔了,也晚了。毕竟都过了三年,她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你。”
封涟眉头微皱,“你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笑话我的?”
陆晏舟身子后仰,靠在椅背,“我这次好歹也算帮了你,让你们解除误会。但孟曦原不原谅你,我可没办法插手。”
封涟捏紧酒杯,“我是不是很可笑,我以为我不爱她,可这三年来,放不下她的也是我。”
陆晏舟陪他喝了一杯,“那个女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她会带着那孩子离开。”
他眯眸,“你确定她甘心?”
“什么意思?”封涟掀起眼皮,对上陆晏舟。
陆晏舟轻晃杯中酒,“我可不认为她会甘心离开。毕竟她当初离开你,在国外生下了个儿子,又费尽心思伪造孩子的DNA回到你身边。好不容易等到你离婚,而她距离封太太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突然横生意外,打破了她原有的计划,你猜她真的会离开吗?”
封涟神色蓦然一沉,陷入沉思。
隔天医院。
姜绾在电梯口碰到了孟曦,孟曦似乎没睡好,眼底有淡淡乌青,整个人的气色看着也差。
她走了过去,“曦姐?”
孟曦转头看她,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是你啊,昨天不好意思啊,让你看了个笑话。”
姜绾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跟封涟的事让我有些意外罢了…”
“我跟他早就过去了,懒得提。”孟曦将包挎在肩上,两扇金属门打开,她先进去,姜绾随后。
门合上后,孟曦忽然对她说,“你挺幸运的,至少在婚姻这方面上,陆晏舟处理得比他好多了。”
姜绾怔愣。
被她这么一说,她确实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她跟陆晏舟从一开始也是隐婚,直到后来错误的纠缠,才有之后一系列的羁绊。
不坚定的人是她,提离婚的也是她。
只有他从始至终不变。
或许也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让她渐渐意识到她是爱上陆晏舟了。
“对了,我今天要相亲了。”
“相亲?”姜绾惊讶。
她点头,笑说,“相亲对象是我大哥的朋友,他父亲跟我父亲是战友,不过我还没见过。”
姜绾看着她,“你真的想相亲吗?”
她也笑,“年纪不小了,其实嫁谁都一样,反正都是男人。”
电梯门打开,孟曦走了出去。
目送她背影,姜绾忽然有些心疼她。
在办公室待了没多久,一个护士急急忙忙出现在门外,“绾姐!”
姜绾停下笔锋,抬起头,“怎么了?”
那护士表情难为情说,“那个,警方找你,说是让你去认领一下家属遗体…”
“家属?”
姜绾怔了片刻,起身随着护士离开。
大堂外,两名便衣在与医生询问什么,护士带着姜绾赶来。
一名便衣转头问,“你就是姜绾?”
她点了头,“我是。”
“姜文德是你父亲?”
姜绾一阵恍惚,毕竟这个名字,对她而言,明明间隔了半年多,却恍若隔世…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怎么了?”
“你父亲在家中过量饮酒,导致酒精中毒昏迷造成呕吐物堵塞呼吸道窒息而死,遗体是在三天后被催收房租的房东发现的。”
“房东说你父亲是独居,生活拮据,平日里嗜酒,儿女生前不曾来探望过,所以我想询问你与你父亲平时的关系,你们是否联络过?”
“……”
警方最后的问话,姜绾一句都没听进去。
脑袋嗡嗡的响。
不知作何反应,甚至连悲伤都不是。
那个唯利是图,令她心寒的父亲,竟然也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姜女士?”便衣唤了她一声。
她这时才回过神,唇微微启齿,“我跟我父亲早就断绝父女关系了。”
两名便衣对视一眼,“法律上并不存在什么断绝父女关系。”
她嗯了声,表情麻木,“是不存在,可他没养过我。我从一出生就被扔到乡下,亲生父母对我不管不顾,我是被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养大的。所以我跟我生父的关系除了我身上流淌的那份血缘,还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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