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悦悦躺在简陋的屋子里,面色苍白,昨日被迫引产,她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
“吱呀!”门被打开了。
她满眼期待地起身,却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走进来,她浑身一抖。
来的人,果然是林清语。
“你来做什么?我要见舅父!”郑悦悦害怕地往后挪动,拼命摇头。
林清语听到这句舅父,厌恶反感。
眸光一冷,大步上前,朝着她脸上狠狠一巴掌。
“你母亲是个贱蹄子,背着我勾引老爷,怀上你这野种,没想到你也是个贱蹄子,竟敢勾引我儿!”
“你什么意思?”郑悦悦红着眼睛,质问她。
林清语冷哼一声:“你母亲就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她只是我院里的一个贱婢吗?她爬了老爷的床,怀了你这个孽种,又派你来祸害我容家!”
郑悦悦如睛天霹雳,她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真如她所说这样。
母亲曾告过她,她是容家的庶女,因为不受容家宠爱,所以才被送进宫中。
只是,她也问过父亲,但她从来没有提起过。
由此,她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那她跟容慎景岂不是……
“不可能,这不可能,母亲从未告诉过我!”想到刚被打掉的孩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一个贱婢而已,告诉你又能如何?让老爷将你认祖归宗?”林清语心中怒火腾升,做梦!
当初,就是在她怀景儿时,才被那贱婢钻了空子。
若非她极力阻止,恐怕老夫人已经将她抬进府做妾了。
让与自己的奴婢,共同伺候一个男人,她死也做不到!
“既然我是容家的女儿,那我便要见父亲,我要入容家族谱!”郑悦悦拼命反抗。
事已至此,就算她不能接受,要她也没有退路。
她要活下去,就算被林清语羞辱,她也要进容家,为自己谋条生路!
“入族谱?”林清语嗤笑,可真敢想啊!
她朝着身边两名婢女使眼色,两名婢女匆匆走过去,在横梁上挂了一条白绫。
“你们要做什么?我要见父亲,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郑悦悦害怕极了。
昨日才见识她的狠毒,没想到今日,她还更恶毒的招数。
“放开我!”郑悦悦浑身虚弱,根本无力挣扎。
林清语一脸冷漠,好像面对是一只畜生。
郑悦悦在白绫上挣扎,不小心踢翻了凳子,喉咙里一股窒息感压迫着她,四肢不断挣扎。
“哼!”林清语冷眼相待。
十几年了,这对母女是她的心病,成为她跟老爷之间的隔阂。
当初,因为她抵死不肯抬她进来,老夫人对她意见颇多,认为她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度。
忍辱十几年了,这仇,她终于报了!
郑悦悦悬挂在横梁之上,再也没了气息。
“悦儿!”容慎景冲进来,把郑悦悦抱了下来。
但她已经没有呼吸了,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白得吓人。
“母亲为何如此恶毒?”容慎景红着眼睛,舍不得她就这么死了。
以前,她在太子身边的时候,就想得到她。
后来,尝到她的滋味后,更是对她有一种特别的情愫,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就是离不开。
如今,还没尝尽她的滋味,她就这样死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害得你爹丢掉官位,如今还因为这个女人,责怪你的母亲,你可知道,她是你的妹妹?!”
林清语那冰语的语调,响彻角角落落。
容慎景不可置信。
“她的母亲本是我的奴婢,因为爬了你父亲的床才怀了她,你跟你的妹妹做出这等事情,你不觉得愧对父母亲,愧对容家列祖列宗吗?”
面对着林清语的训斥,容慎景看向怀里的郑悦悦,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竟然……听到一个可怕的鬼故事!
林清语不愿意相信,是他的儿子招惹了郑悦悦,她内心一直认为,是郑悦悦勾引了他。
方才训斥儿子一顿,此刻又让她心疼起来。
她走过去,将容慎景扶起来,柔声细语地安抚他。
“景儿,今日的事情你不要怪母亲,母亲若不处死她,这事传了出去,你会被人诟病一辈子,知道吗?”
容慎景也逐渐冷静下来。
当他得知,郑悦悦是自己的妹妹时,他对郑悦悦再无半分好感。
回想到那些细节,他只想作呕!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他只是贪恋她身体的美好,并非是喜欢她。
他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冷漠,再也不愿多看郑悦悦一眼!
“传令下去,郑悦悦因为受不了耻辱,在偏院悬梁自尽了!”林清语冷冷吩咐道。
很快,郑悦悦死去的消息,传遍容府上上下下。
她被下人用草席裹尸,扔到了容府的后山,那里荒凉偏僻,堆积着许多残骨。
花瑶国第一任太子妃,下场是暴尸荒野。
而她,到死也不知道,她尸体旁的那堆白骨,正是她死去的母亲!
当初,容家怕她闹事,才在容家祖坟挖坑埋了她母亲,待她离开后,林清语让人将她挖了出来,扔到这后山。
那日,若郑悦悦不来容府,就不会遇到容慎景,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皇上一夜未眠,最终累病了,太医诊断出,他长期过度操劳,须好好休养身体。
他本躺在养心殿休息,陆公公却还是招架不住,带着凌阳公主前来了。
“皇帝哥哥!”凌阳公主人还未进屋,那娇嗲的声音便先传来。
这一声哥哥,让本虚弱的皇上,骨头都酥了,不由得打个激灵。
“咳——”
皇上端着圣上的姿态,向凌阳公主道:“朕现在还在病中,你这样硬闯,成何体统!”
正因为他生病,凌阳公主才前来求见。
要是他清醒的时候,没准儿还不答应呢。
“皇上,臣妹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皇上皱着眉,有些许厌烦了。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人都病在榻上了,还不放过他吗?
“上次,臣妹向皇上请旨,行儿想求娶司家次女为娶,皇上不答应。今日,臣妹想请旨,让行儿求娶忠武候府家的养女,这点要求,您应该会答应吧!”
皇上烦燥地挥手:“反正也不行,娶谁都白搭。”
她家的秘密,别以为没人知道!
凌阳公主脸色大变,似乎是被皇上揭开府中丑事,又怕自己听错:“皇上说什么?”
皇上正了正色,这才发现失言了。
“咳,朕的意思是,反正他很行,娶谁都百搭。”他挥手道:“这桩婚事,朕允了!”
省得没完没了,三天两头来找他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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