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觉得有些古怪,但笮融毕竟是自己人,便也没有深究,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很快,笮融又来到了第二处别苑,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头发出渗人的惨叫。
“啊~好痛啊,我感觉全身都在被针扎,母亲,你快杀了我吧,孩儿快受不了了...”
别苑内顿时就乱作了一团,同时还伴随着打砸物件的声音和妇人的哭泣声。
一名御医抱着被砸碎的药箱仓皇的逃了出来,嘴里还念叨着:“祸事了祸事了,什么病都瞧不出来,魏王回来可别砍了我的脑袋呀。”
笮融瞥了一眼逃跑的御医,捻着佛珠嗤笑道:“装的还有模有样呢。”
现在曹丕在发病,还在打砸,像笮融这么惜命的人可不准备去触这个霉头,他娴熟的走到凉亭下,安静的念着佛经。
足足咆哮了半个时辰后,屋内似乎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看到卞夫人抹着眼泪走出来后,便快步跑了进去。
屋内,躺在床上的曹丕披头散发、满头的大汗把头发都粘在了一起,看到笮融进来,他喘着大气、目露凶光,“你来作甚?”
笮融赶忙跑到床边,跪在床沿上,笑盈盈的低声道:“事情都办妥了,我肯定也要过来看一眼啊,不然他肯定会起疑心的。”
曹丕觉得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再加上听到了好消息,他便也不觉得被笮融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有多丢人了。
“不用跪着了,这里也没外人。”好歹是自己的大功臣,曹丕贴心的让笮融站起来。
笮融摇了摇头,依旧跪在床沿下,警惕道:“无妨,公子不必心疼我,我们所行乃性命攸关的大事,任何的细节都不要露出破绽才好。”
曹丕越发的觉得这笮融确实是把好手,比自己想的都周到。
如果不是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上位后还真想留着他好好用呢。
二人寒暄了一会,也不敢逗留太久的笮融就站了起来,贴心的让曹丕照顾好自己后,离开了他的卧房。
空荡荡的屋内,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曹丕目视着天花板,嘴角勾勒。
快了,大事便要成了,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曹丕都像被定了时的闹钟,一到子时和午时就准点发作,咆哮怪叫不断,喊着有人拿针在扎他,直到最后声嘶力竭。
而且,听声音,似乎他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每月的初八,城外驻防的曹仁和夏侯渊都会进城到王府禀报军务,包括训练、军械、粮草损耗等等。
所以,曹操就将这一日定为了每月的例会日,通常这一天曹氏的嫡系、死忠都会到王府一并汇报。
曹昂坐在曹操的那张王椅上,他的面前,曹仁、曹洪、夏侯渊、徐晃等武将,郭嘉、贾诩、荀攸、程昱、陈群等文官都到了。
按照惯例,先是曹仁、夏侯渊汇报军务,然后便是其他人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建议。
这样的例会,往往都是要开上大半天的。
不知不觉中便到了正午,众人商议正酣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咆哮怪叫声,不由都纷纷看向了厅外。
循声望去,分明就是曹丕的别苑。
这些日子,他们也都听说了这件事,有不少人也登门看过,知道御医们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就连从鬼门关上把郭嘉拽回来的张机都一筹莫展,不免生出了一丝扼腕。
大概,他们觉得,曹丕的大限之日不远了吧。
(第二章晚点,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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