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很喜欢,只是您以后不要在做衣裳了,这衣裳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做好的。您的眼睛要紧,我心疼。”
黄氏笑道:“只听说过老子娘心疼儿女的,还是还是头一会儿听说女儿心疼娘的。”
张汐音是很感动母亲亲手给她做衣裳,可当真是心疼她的身体,做这些也费眼睛。
黄氏说道:“下回做些别的,或是我让别人做可好?我自个儿时时看着,监督着。”
“这个好。”张汐音说道。
“你啊。”
张汐音把衣裳给香叶,拉着母亲的手依依不舍。
明日她要去仁州了,在仁州待两三日就得回江陵。
时间很紧,也不过是匆匆回来看一看亲人。
回府中休息一日,第二日一大早便出发去仁州,张汐音甚至没有练弓。
她也不是非得每日都要练一练,若是晨起无事自然是不能懈怠的,若是有事便不练。
另一边,仁州任家早接到了信,二姑奶奶和霁王夫妇要回来探亲,任家这边很是高兴,合计着把一应的东西都重新更换,将里里外外收拾得很是妥帖。
“这样可成了?”任辰时问道。
任子洲点头:“瞧着体面多了。”
“二姑奶奶回来,瞧你们紧张的。”任子洲的妻子楚氏笑道。
任子时却说:“母亲不也很是紧张。”
楚氏瞪了儿子一眼。
大外甥和外甥媳妇都是极好的,二姑子也是极好的,她想让他们回来感觉好,而不是觉得被慢待了去。
“今日是十几了?”楚氏又问。
“十三,该是到了。”
因为走的慢,时间多些正常。
正说着呢,门房那边过来了。
“老太爷,老夫人,老姑奶奶他们回来了。”
回来啦!
一行人都同步走出去。
任子洲对儿女和后面其他的任家子弟说道:“切记不能无礼,一定要礼数周全,而且不能乱看乱说,可听到了?”
“听到了。”
后面的齐声说道。
这些叮嘱的话已经叮嘱了好些日了,从收到信开始便一直在说。
到了门外,果然看到马车过来。
一行人立在边上等着,等马车到了门前停下,便有人掀开马车车帘,将里面的人扶下来。
这第一个下来的,就是老太妃。
老太妃是任子洲的妹妹,两人相差两岁多,老太妃年纪大了,任子洲和楚氏的年纪自然也一样。
大家都是鬓边花白,面容褶皱满布。
“哥。”老太妃喊了声。
任子洲笑说道:“二妹。”
说着,又看向其他人:“还不叫人?”
“二姑奶奶。”任子时说道。
他们也都三十好几快四十了。
段渐离和张汐音也从马车上下来了,跟着的有段暄晟和段淑柔。
看到他们,任家的晚辈都施礼喊人。
任子洲说道:“先进府,进府坐着说话。”
进了府中,各自坐下之后,段渐离把红包拿出来,任家的晚辈们都上前拜年领红包,红包是红色的荷包梭着口。
有年纪小的,偷偷背过身去打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是纸?不是银子啊!
张汐音这时也在发红包,夫妻两都分着,任家的子嗣不兴,半大的孩子统共也就十来个。
发完红包,任子时便让他们都出去了。
长辈们说着话。
任子洲问老太妃在江陵过得可好,舒心否?
“舒心的,渐离和阿音把我照顾的很好,本也是觉得路途遥远,怕这身子骨撑不住不想走动的,也是孩子们劝着陪着。”老太妃说道。
若是他们年轻人赶路自然是快的,有她这个老太婆在,速度就慢了下来了。
任子洲却说:“可不兴说这个。”
老太妃却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任子洲尚且身体很好,她却不能。
当年在冷宫她可是受了苦的,后面熬出来的,日子才好过,再补回月子里亏损的身体已是晚了。
另一边,张汐音,段渐离和任子时说着话。
任子时知道他们之前去了烟国,回来之后便一直在江陵。
这表弟夫妻比不得旁人轻松,过的都是奔波劳碌的日子,危险重重。
“……那边还打着,之后你们还需要去吗?”他问。
段渐离说道:“不确定,若是他们无法安定下来,波及到大誉,我们自然是要发兵的。”
原先是想着先出手,就能把事情稳定下来,可后面发现是天真了。
“快,快让我看看。”
花园里,段淑柔笑说道。
前面是任家的小姑娘,年纪瞧着也才七八岁,粉嘟嘟的脸蛋,穿着一袭白狐裘短袄。
“这是我做的。”小姑娘说道。
任子洲道:“那是我女儿,初心。”
任家的孩子没有几个,有些早夭,有些健康活下来了。
任初心长得很是可爱,面容偏向母亲林氏。
张汐音看她手里的东西被女儿拿过去,惊了一下。
“那是……”她看段渐离:“像弩机。”
段渐离也点头。
是看着像弩机。
任子洲点头:“初心喜欢做这些小玩意儿。”
年纪小小就有这样的天赋,很是不得了。
若是带去军器监学习,兴许能做个机关师。
任子洲一愣。
“可她才七岁,就是个小姑娘。”
“读书了么?”段渐离问。
任子洲点头:“任家的孩子都读书的,不分男女,初心喜欢兵器书籍,不爱玩别的,爱看书,钻研些木头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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