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个人交流,能动手的千万别动嘴,姜沅忍不住拿起桌子书,想去砸他,却没料到书下是果盘,内里放着一把水果刀,她的手指,毫无防备的就碰到了刀刃上。
姜沅忍不住哎呦了一声,指腹顿时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陈妄忙抓住她的手,帮她按住了伤口,眼底掩饰不住的担忧,“毛手毛脚的。”
他的手很温暖,姜沅忙把手抽了回来,自己捏住。
“我打电话叫医生来帮你包扎一下。”
割个口子而已,随便包扎一下就好,姜沅 定了定神,“用不着,用创可贴贴一下就好。”
陈妄已经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带上你的医药箱,到我这儿来趟。”
之后放下电话,看着她一般正经的说,“捏紧点,我这里没有包扎用的东西,你忍耐一会儿。”
“好好的,你把刀放书下做什么,也没见水果啊?”刀上很干净,也不像削过水果的。
陈妄把刀丢进抽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为情所伤,自杀用的。”
“陈妄。”姜沅声音提高了些,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沉默了半天,才轻声说道,“别胡说!”
陈妄斜着眼,捕捉她那眼睛微妙的情绪,这一刻不知她是否担心自己,嘴角下意识的弯起。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门铃响起,陈妄把门打开,门外进来一位穿着考究板正的外国男人。
他先跟陈妄打了声招呼,之后走向姜沅,用不太标准的汉语,“陈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姜沅记得他,就是陈妄的那几位外国朋友,上次还来国内旅游,这位应该叫阿肯。
“阿肯先生,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现在不是陈太太了,我叫姜沅。”姜沅和他握了一下手。
阿肯看了眼陈妄,他没否认,随后把医药箱放好打开,“那真是太抱歉了。”
“没关系,原来你还是一位医生啊?”姜沅说。
“没错,你网上搜一下,应该有我的资料。”他从医药箱里拿出工具,“陈说你手指割破了,让我帮你包扎一下。”
其实姜沅觉得有些大题小做,不过他既然来了,又不能拂了他的好意,“那谢谢你了,辛苦你跑一趟。”
“没关系。”
阿肯戴上一次性手套,挤压伤口里残留的淤血并用纸一样的东西拭去,接着帮她消毒,包扎伤口。
做完之后,阿肯告辞,陈妄出去送他。
门外,夜风凄冷,陈妄拍了拍阿肯的肩,“抱歉,让你这么晚跑一趟。”
阿肯摆了摆手,“没事儿,早晚都要检查,那倒不如早一些,我回去就检测她的血液,看看那个慢性毒药,还残留多少,也好调整用药。”
“多谢你了。”陈妄白天去机场,就是去接阿肯的。
姜沅的药,已经吃了有一段时间了,阿肯说过要根据毒性的含量,适时调整用药,这样才能彻底清除。
本来陈妄还想着明天找个什么借口,让姜沅去做个检查,可巧今天就割到手,索性就让阿肯以包扎为名,提出一点她的血液。
“咱俩这关系,还用这么客气吗?”阿肯难免疑惑,“你直接告诉她事情真相,让她配合我检查不就行了,干嘛不告诉她?”
陈妄轻叹了一声,“我不想让她知道有人想要她的命,她本来就睡眠不好,知道之后,提心吊胆。恐怕更睡不着了。”
阿肯拍了拍他的肩,“你对她可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给你结果。”
“嗯,注意安全。”陈妄目送他进了电梯,才转身回到房间。
卧房的门已经关上了,陈妄默默的看向那扇门,过了片刻,从酒厨里取了一瓶红酒和杯子。
杯子里加了冰,倒入红酒,冰块在红色的液体中律动,他猛然喝了一口,寒意滑过喉咙,却没有浇灭心里的那股子闷燥。
他拎着酒瓶去了阳台,趴在护栏上,望着漆黑如墨的夜晚,偶尔有一两处灯火点缀,让夜更显寂寞。
雨滴淅淅沥沥,零零星星的落在脸上,有些凉,却让人更睡不着。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心境,卧房里睡着自己爱的女人,似乎应该做点儿什么才能应景。
可他除了喝闷酒,吹冷风,却什么都不能做,确实挺郁闷的。
他胃不好,以前姜沅不让他喝酒,经常会把家里的酒锁起来,还尝尝嘱咐他,出去应酬少喝点。
可现在一瓶酒都喝完了,也没有人管他。
姜沅早晨起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她以为陈妄去公司了。
准备洗把脸就离开,洗手间里,都是一些男士的洗漱用品,昨天她看了,卧房的厨衣柜里,都是陈妄的衣服。
好像他这里,没有一件女人的东西,姜沅有些纳闷,宋合欢不是在这儿住吗?
她从洗手间出来,只见陈妄正在客厅里,用iPad看着新闻,眼睛盯着iPad,嘴里问,“手还疼吗?”
“没事了。”姜沅迟疑了片刻,“那个,我回去了,昨晚谢谢你收留。”
陈妄把iPad放下,起身走向餐厅,“时间还早,吃了早餐再回去,纪承川他们还没起床。”
不是吧,他是准备霸占自己的房子吗?姜沅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太过分了?
他把早餐摆弄好, 看着还呆呆站立的姜沅,不悦的皱眉,“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姜沅假装没听见,走向那扇门,陈妄也没有说什么,伸手开门时,却发现门被锁死了。
怪不得陈妄那么淡定,原来知道她走步了,姜沅只好回来。
陈妄已经盛了两碗粥,自己一碗,另一碗推向对面。
姜沅不情愿的在他对面坐下,碗里是自己最爱的皮蛋瘦肉,盘子里放着煎蛋,水晶包,简单却有烟火气。
陈妄看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睡衣,“抱歉啊,我这儿没有女士的衣服给你换。”
“跟宋合欢吵架了?”姜沅低头吃的东西,随口说,“我看你这里,她的东西都搬走了,陈妄,你还不长记性吗?对女孩子要细心体贴些,不要还像以前那样,不照顾别人的感受,我行我素,谁能受得了你。”
作为前妻。她好心给他忠告,可说完之后,感觉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良久也没有听到陈妄的回应,姜沅谨慎的抬起头。
就对上他那冷意入骨的视线,他神色清冷,似乎有些不悦,就这么充满压迫感的,沉沉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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