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的确是出了事,陆丰和陆赢的死,导致了陆家和上官家的矛盾几乎到了白日化,生死之仇不共戴天。
庄主赶过去的时候,大批的兽人庄守卫都围拢在外头,其他家族的人也都来了,或是凑热闹,或者是防着事态恶化而波及自身。
总之,都不是真心来平息此事的。
上官愈死了,死得很惨。
陆家虽然没了家主,可陆丰在世时,那些弟子都是狠角色一个两个也都不是吃素的,得知师父是被上官愈所杀,自然是要为师门报仇。
不管用什么形式,只要达成目的便是,陆家素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
关于上官愈,只要他的命!
陆家没了家主,上官家也别想好过。
这一通操作下来,上官愈真的死在了陆家的暗算之中,日防夜防,千算万算,到底也有失算的时候,而只是这一夜的稍稍大意,就让上官愈身首异处。
瞧着尸体上遍布的刀剑砍伤痕迹,鲜血流了一地,还真是让人不忍直视,这样的惨烈激得上官一族众人都是咬牙切齿,势要跟陆家拼个你死我活。
这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兽人庄里算是乱成了一团,庄主赶到的时候,双方都压不住,眼见着是要血流成河了。
“这是兽人庄,我看谁敢!”庄主厉喝。
兽人庄能立于这片大陆百年千年,不是靠着吼两声,而是这几件祖传下来的法器。
刹那间,光芒万丈,从天而降的威压,让所有人四肢僵硬,愣是无法再提起刀刃。
当然,原本是没有这般威力的。
庄主此前拿出了那枚丹丸,所以他现在能让庄子里所有的法器,法力加倍,这也是为了自身和兽人庄的周全,否则这四大家族闹起来,他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是束手无策。
刀剑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所有人都有些懵逼,转而将目光全部落在了庄主的身上,一个两个面面相觑,但眸底的恨意未消,这件事不会就此罢休。
“这是兽人庄。”庄主面色铁青,方才已经拼尽全力,但此刻却不能让人看出来,不知实力,他们才会有所收敛,“要么回去打,要么安安静静在这里养伤,兽人庄只做生意不杀人。”
陆家率先收手,毕竟已经杀了上官愈,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面临上官家的追杀,两个家族从此不死不休。
“哼!走!”
陆家的人撤了,上官一族受了重创,如今又面临家主被杀,自然是哭声震天,其后便是收敛尸身,发誓要报仇。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但是眼下,得先回他们的地盘去。
各处有各处的规矩,上官愈一死,若陆家和其他家族继续针对他们,只怕整个上官家都得倾覆,是以只有回到自己的地盘,才算安心。
当天夜里,上官一族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派人通知了家里那边来接应,庄子里的上官族人则全部整装出发,不作任何逗留,连夜离开兽人庄。
趁着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他们要抢占先机,先保命再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还活着,就不愁没机会报仇。
上官一族连夜离开,陆家又何尝不是呢?
一番闹腾下来,兽人庄的后院顿时空置了大半。 洛家一直在看热闹,凌家也是如此,不插手不干预,冷眼旁观,静观其变。
闹到了这种地步,剩下的都是渔人之利。
“爹?”洛商行皱眉。
洛山摇摇头,“我们明日回去。”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晦气!
回到自己的地盘,才能安心的修养,要不然总归是不踏实的。
“是!”洛商行点点头。
一转头,便看见了站在回廊里,一直冷眼旁观凌家父女。
瞧着洛山离开,凌寒远瞥了凌明安一眼。
“吩咐底下人,天亮就走。”
凌明安颔首,“是!”
但是离开之前,还是得探一探口风。
比如说,洛家。
“大姑娘?”洛商行眼见着父亲走远,赶紧凑了上来。
凌明安其实也没打算走,只不过佯装离开,是以听得声响便止步转身,“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客气?到底是生疏了。”
“倒也不是。”洛商行有点高兴,暗自松了口气,“左不过凌夫人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怕你不乐意见着我们这些外人。”
凌明安叹口气,面色微微沉下来,“母亲的事情跟你们都没关系,怨你们有用吗?到底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的错。”
说到最后,她嗓音带了几分哽咽。
“抱歉,惹你伤心。”洛商行急了。
凌明安别开头,默不作声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疼。
“我们明日便回去了。”洛商行急忙转移话题。
凌明安抹了一把眼角,好像是在拭泪,“我们明日也会离开,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是个伤心地,还是趁早回去为好。另外便是你兄长与我妹妹的婚事,大概是要从简处置了。”
要么丧仪往后先简单办了婚事,要么守孝三年,待守孝期满,再办婚事。
可洛入云和凌明颜的身子都不太好,这隔开三年,还不知能不能撑得住?
“对了,你哥之前来看明颜,这事你可知晓?”凌明安开口。
洛商行顿了顿,“兄长什么时候这般柔情?”
“他说是对明颜一见钟情,可我瞧着好像有点蓄谋已久。”凌明安皱了皱眉,“他们此前……可有过多种交集?”
凌明颜身子不好,素来不怎么出面,更少去那些宴席,平日里不是养身就是病着,而洛入云亦是因为腿疾甚少出现在人前。
这样两个人……
“许是同病相怜?”洛商行猜测,“兄长以前从未提及凌明颜。”
凌明安一顿,“果真?”
“果真。”洛商行点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二人环顾四周,慢慢悠悠朝着后山方向走去。
“那就是说,你兄长所说的一见钟情,可能只是个借口。”凌明安不解,“他想干什么?我这妹妹素来身子不好,按理说也没什么可图的。”
图她病,图她弱?
图她一步三喘气,图她常年药不停?
这怎么想都不对劲!
“兄长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他虽然残废,可心思极深。”洛商行皱起眉头,“是不是二姑娘身上,藏着别的秘密?”
难道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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