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小蘑菇都看得心惊胆战,张无佞却愈发的兴奋。
别忘了,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住那个东西,修复被它撕扯开的小世界缝隙,只要任务告一段落,老爷子就能好好休息,自己也能回主神殿继续摆烂。
“来了。”张无佞说。
柳如烟手上的动作一顿,“什么来了?”
“要命的狗东西。”张无佞煽动翅膀,仿佛随时要扑上去,“你们不要停下来,继续!”
一瞬间,柳如烟便紧张起来,与赵辰对视一眼,更是一刻都不敢再停下来,可劲的扒拉着土,哪怕因为动作太快,手臂僵硬,快要连握匕首的力气都没了,还是两只手交叠抓着,咬着牙坚持。
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否则,就是那么多条人命……
忽然间,赵辰一把拽起柳如烟,快速闪身一旁,“小心!”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同弹射一般飞出,若不是赵辰动作快,只怕是要劈头盖脸砸在柳如烟的脸上。
那东西似乎是,白色的?
“辰哥哥?”
两个人因为动作太快而踉跄扑在地上,这会满身泥泞与落叶,极为狼狈。
“伤着没有?”赵辰急急忙忙的检查。
柳如烟摇头,拂开了赵辰的手,爬起来朝前走了两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蹲下,这才发现了落在哭也堆里的白色蠕虫。
是的,蠕虫。
“虫子?”柳如烟面色瞬白。
虽然她现在对虫子这生物分外敏感,但谁也不能保证,这虫子就是之前她想找的蛊虫,何况这可是树根里蹦出来的,跟之前以人为宿主的蛊虫,似乎有点不沾边?!
“从里面蹦出来的。”赵辰说。
柳如烟点点头,快速见了一根枯枝,轻轻挑了一下蠕虫。
方才还一动不动的蠕虫,因着这一动作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慢慢悠悠的朝着树根处爬去,行动处留下一道白色的长痕。
仿佛水渍,又像是粘液。
微光中,略有光亮闪闪。
柳如烟不确定这蠕虫到底是不是蛊虫,自然也不敢伸手去抓,好在身上的包袱尚存,慌忙从包袱里把之前的罐子取出来。
里面的蛊虫一动不动,若是跟这条虫子相比,好像真的有点……类似。
“虫子不都长差不多吗?”赵辰没瞧出太大的区别。
官家公子哪儿认得这些,瞧着都是虫,只有大小和长短的区别,又或者是颜色的区别,其他的……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柳如烟也不太懂得这些,“平日里会来看诊治病会开药方,但……但这虫子,若是毒虫也就罢了,多少还识得,这蠕虫……”
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及至目前为止,师父也没教过,她暂时没接触过如此种种。
“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柳如烟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瞧着这白色的蠕虫慢慢的挪回了树根处,然后一猛子扎进了树根流血处,好像是……
“吸血的?”这是赵辰的第一反应。
也是柳如烟的下意识直觉。
这虫子,要喝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虫子和寄居在人身上的蛊虫,是不是相差不差呢?都是贪血腥味的虫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面面相觑,转而将视线投向上方。
“小凤凰?”柳如烟低唤。
张无佞低头,“你都看见了,还问我做什么?不吃虫,勿扰。”
柳如烟:“……”
赵辰皱眉,“你是鸟,你不吃虫吃什么?”
张无佞咬着牙,真想拉一坨鸟屎在他头上!
不会说话就闭嘴!
柳如烟轻轻戳了赵辰一下,“别说了。”
小凤凰最不喜欢别人说她是鸟,他这不是触小凤凰的霉头吗?
“要不,先把这虫子挠出来?”赵辰转移了话题。
柳如烟想了想,以匕首为开器,沿着当时虫子钻进去的方向慢慢剖开,只瞧着血色止不住往外涌,连带着地面都被逐渐氤红。
这一幕,看得赵辰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却也不敢轻易眨眼,生怕柳如烟再被这虫子所扑,手背上青筋凸起,死死捏着手中短刃。
两人皆是小心翼翼,额头自有冷汗细密而出。
许是因为血味十足的缘故,这虫子并没有钻进去太深,在柳如烟慢慢破开一道口子的时候,就瞧见它蠕动的尾巴。
柳如烟从边上拿起了两枯枝充当筷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了蠕动的白虫子。
血色,白色,蠕动的腥臭……恶心的要素凑在一起,委实让人难受得紧,赵辰脸色都变了,柳如烟更是腹内翻滚,险些呕出来。
“太恶心了。”赵辰低声说。
柳如烟快速将虫子放进了罐子里,“小凤凰,接下来该如何?”
“这虫子喜欢喝血,但是它跟那杀人器不同,它是解药。”张无佞不耐烦的开口,“用鲜血喂养,它会诞下虫卵,以虫卵入药,可解蛊毒。”
羽睫骇然扬起,柳如烟愣在原地,“虫卵。”
“嗯。”张无佞点头,“方子你随便开,反正别让人知道有虫卵为药引就好。这树根里有多少虫子,我可管不着,那是你们的事儿,是你们要救人,跟我没关系。”
柳如烟有点激动,与赵辰对视一眼,旋即来了干劲。
只要这些事情有价值,那么拼了命的去做也不是不可以,希望就在前方……
可他们这么一来,有人不愿意了。
这本来就是季博达付出一切所得,现在他们要毁了这一切,他哪里会甘心,自然是要拼了命的拦阻,此番是真的忍不住了。
忽然间破空而来的人,打破了所有的希望,所幸赵辰反应快,直接推开了柳如烟,虽然自己胳膊上挨了一刀,但好在……柳如烟没事。
“如烟你继续。”赵辰一个驴打滚便重新战起来,“这里交给我。”
柳如烟一开始被推懵了,乍见寒光,不惧生死,反应过来便毫不犹豫的握紧了匕首,“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辰勾唇,“我也不会让你失望。”
“为何要这样对我?”季博达宛若疯子,直扑向赵辰,那凶狠劲儿,似乎是要把赵辰生吞活剥。
赵辰也不怵他,男人间的对决就该面对面的,躲起来算怎么回事?最不屑的就是那些耍心眼的东西,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他最厌恶这等腌臜手段。
“死!”季博达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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