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出现在这里,满脸的质问之色,身边没有跟着柳如烟,那就说明昨天夜里进洞房的应该是柳如雪,毕竟柳家就这么两个闺女,敢做出这样不要脸之事,唯有老夫人那个偏心眼的老东西。
“如烟……如烟没有和你在一起吗?”柳夫人已经带着哭腔。
赵辰迎上来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会被柳夫人抓着手追问,当即意识到了事情可能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岳母?”赵辰心惊肉跳,“如烟呢?”
柳夫人仿佛从浑浑噩噩之中醒过神来,“快,快去找如烟,去找如烟。”
谁也不知道,柳如烟去了哪儿,更不知晓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只能是派了所有人出去找寻柳如烟的下落,可天下之大,要找一个人太难了,并且是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
赵辰带着人去找柳如烟,柳夫人则直接闯入了老夫人的院子。
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遮羞布都被撕开,所有的一切都被曝露在阳光底下,以至于老夫人都跟着心虚起来,可一想到柳如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便又好像可以了。
可以装模作样,可以抵死不认。
没有证据的事情,只要没人认下,就是死无对证,就是空口无凭。
“如烟在哪?”柳夫人目色猩红,若不是底下拦着,怕是真的要冲上去撕了这老婆子,“把我女儿还给我,把如烟还给我。”
老夫人兴许也没见过这阵势,有一瞬间的怯懦,“你、你发什么疯?如烟昨儿不是已经出嫁了吗?你要找女儿自去赵家找,跑我这儿来撒什么野?再这般目无尊长,信不信让我儿休了你?”
柳夫人却不吃她这一套,“自我嫁入柳家,你便一直这般嘴脸,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今日若是我女儿无恙便也罢了,否则……但凡有损伤,我定与你势不两立。”
看这样子,就算柳如烟在老夫人的手里,她也不会交出来的,所以无谓在老夫人的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多派出去人找寻。
当然,老夫人的院子里也得找一找。
“你们干什么?放肆,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夫人放在眼里?”老夫人急了。
可柳夫人疯了一般,女儿都不见了,她还要遵循什么礼数?
膝下就一儿一女,纵然重视儿子,可女儿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的心尖宝,哪儿能让人就这么折腾没了?!
不行!
谁都不行!
自知晓柳如烟生死不明之后,老夫人早就吩咐了于嬷嬷,将院子内外都清理了一遍,毕竟人是从这儿的后门弄出去的,万一留下痕迹……就真的要倒大霉了。
如此心狠手辣的祖母,怕是要惊动天下人了吧?
一旦传扬开来,整个柳家都抬不起头做人……
院子内外,是搜不出异常的。
没能在这里得到线索,柳夫人便领着人去找小莲,主仆二人总得找到一个才行,何况小莲是在去往赵家的路上失踪的,那么……
瞧着出现在护城河里的小莲的尸体,柳夫人当即晕死过去。
小莲死了,身上有显而易见的外伤,肉眼可见的勒痕大概就是致死原因,但是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杀死一个丫鬟?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柳夫人已经看明白了,都是冲着自家闺女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柳如烟呢?
她的女儿柳如烟去了何处?
“夫人?夫人!”众人惊呼。
柳夫人已然晕死过去,心内很清楚,出现这样的状况,自己的女儿多半是凶多吉少,那一星半点微末的希望,在发现小莲尸体的那一刻……化为泡影。
如此,赵辰也明白了,柳如烟大概是遇害了。
“好歹毒的妇人!”赵辰觉得绝望。
无边的绝望,几乎要将他吞没。
柳如雪这会还在赵家待着,瑟瑟发抖,惶惶不安,等着赵辰冲进来,冷不丁扣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墙壁上时,所有的恐惧都攀到了最高处。
“夫、夫君……”
窒息感袭来,柳如雪几乎是喘不上气来,挣扎着想要求生,可赵辰的力度实在是太大,仿佛是真的要杀了她。
“我不是你的夫君,你这个鸠占鹊巢的贱人。”赵辰眦目欲裂,“说,如烟在哪?你们到底把如烟藏到哪儿去了?说!”
音落,他狠狠的将柳如雪摔在地上。
那架势,似乎真的要将柳如雪扒皮抽筋。
赵夫人就在边上站着,憋着一肚子气,可到底是大家世族出来的妇人,无论怎样都会暂时维持该有的体面,伸手让人拦住了赵辰。
“母亲?”赵辰红着眼,周身杀气腾腾。
赵夫人叹口气,“你就算现在杀了她,又有什么用呢?能把你的如烟找回来吗?能解决眼下的困境吗?什么都做不了,瞎嚷嚷有什么用?杀人有什么用?”
赵辰哽咽着,“母亲,如烟她……”
“不管如烟怎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赵夫人望着他,“否则你也不甘心吧?”
赵辰默默拭去眼角的泪,郑重其事的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审一审,问一问。”赵夫人深吸一口气,“找到人,比什么都重要。”
赵辰偏头看向摔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柳如雪,单薄的身子止不住瑟瑟发抖,这会似乎是真的觉察到了死亡与害怕。
“你还不肯说吗?到底是谁把如烟带走了?”赵辰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人在哪?把如烟还给我!”
柳如雪连连摇头,捂着刺痛的脖颈,哭得梨花带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我哪儿知道如烟去了何处?更不知晓她到底是被谁带走的?”
心里却很明白,能在柳家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这样的心思,唯有自己那位祖母……
可是,祖母老了。
柳如雪是真的不忍心,让祖母承受这些追责,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怎么可能?”赵辰是半句都不信。
柳如雪泣不成声,“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喝了一杯水,然后便迷迷糊糊的听从他人使唤,最后就在这里了……睁开眼便是洞房花烛。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赵辰刚要开口,却听得赵夫人狐疑的问,“你是说,你只是喝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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