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陵好似一下子被吓醒了,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就这么睁着一双眸子,惊恐的望向眦目欲裂的宋文华。
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幕全部涌现在脑海之中,宋明珠惨死的模样,不断的浮现眼前,自己的下场会如何,已经不言而喻。
且不说宋家会不会扒了他的皮,衙门这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还望大人可以秉公处置,莫要放过一个恶人。”宋文华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满心满肺的仇恨缭绕不去,眼底翻涌而出的泪已经夺眶而下。
刘江陵面白如纸,死亡已经不可避免,他如今能做的……唯有抵赖,死也不能承认。
除非……
衙役快速跑进门,“大人,大人,擒住了几名山匪,这些山匪说想要将功折罪,将此前种种皆交代清楚,他们不曾杀过人,不曾伤过人命,还望大人能从轻处置。”
一听到“山匪”二字,刘江陵顿时三魂去了七魄。
脑子里只浮现出四个字,大势已去!
耳畔,乱糟糟的。
明日太阳升起之前,这桩人命案子会水落石出,刘江陵作为杀人凶手,等待他的只有被绳之以法,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眼一黑,刘江陵旋即晕死过去……
张无佞双手抱臂,坐在栏杆处悠然自得的晃动双腿,恶人有恶报的戏码还真是百看不厌,从虐文变成爽文,果然痛快!
刘江陵辩无可辩,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只是瞧着宋文华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张无佞止不住皱起眉头,无奈的叹口气。
事已至此,该接受的就得接受,生老病死本就是不可逆之事!
但这还不够,刘江陵被收押等候审问定罪,而宋清雅和白妍则公开指认白家的罪行,包括白家私底下与某些商户合伙,贩卖私盐牟取暴利。
这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但口说无凭,查起来也需要实证!
在这事上,宋家“帮”了一把,让白家再无翻身的余地,贩卖私盐是重罪,朝廷追究下来,连府衙都要受到牵连,所以知府大人不敢有任何的犹豫,二话不说就把人先抓了。
这要是跑了,自个的前程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在白父的安排下,白耀祖跑了,白芷却来不及跑路,当夜就被抓了进去。
一下子,白家成了众矢之的。
原本就不得人心,如今更是人人喊打,如同过街老鼠,且以前是不敢动白家,毕竟他们有钱有势又心狠手辣,现在是官府出手,百姓恨不能冲上去撕了他们。
干的坏事多了,反噬起来亦是毫不留情。
白耀祖如同丧家之犬,这会也不知道猫在哪个角落里……苟延残喘?
不过没关系,覆巢之下无完卵,白耀祖终将天网难逃。
府衙这边查下来,闹得满城人心惶惶,那些跟白家有所牵扯的商户,不是趁夜悄悄逃出城,就是悄悄躲起来,且看形势再说。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都已经告一段落,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最后一个都跑不了……
夜色沉沉,喧嚣的城终将归于寂静。
张无佞坐在屋顶上,瞧着万家灯火,等着小蘑菇归来。
小小的身影,稚嫩的面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瞧着满天星辰,脑海里却是那张隐匿在黑雾之中的容脸,幻化得可真像。
以假乱真,足以让人心神恍惚,也亏得隔了这么多年,也亏得那条蛇和那只狐狸时常在她眼前晃悠,也算是……时刻提醒她,主神殿出来的人,是不可以感情用事的。
回过神来,她低头瞧着忙忙碌碌的宋家人,因着刘江陵被抓住,山匪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所以这些事情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罪。
不只是刘江陵,还有那些剩下的刘家人,再也别想……在城中抬起头做人。
生意失败,兴许是运气不好。
但是杀人……
那便是品行问题。
生意人若无品行,便如同没有声誉一般,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与你合作,所以从此后刘家和白家,算是彻底的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两户人家的半点荣光。
小蘑菇:主。
瞧着在自己身边坐下的小蘑菇,张无佞挑了一下眼皮,“说!”
小蘑菇:几乎都清楚干净,暂时没发现残留。
张无佞颔首,“那就好,到时候将缝隙修补完毕,就可以彻底隔绝这里的一切。”
小蘑菇:主,那个……是心魔吗?
张无佞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是与不是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毕竟都是要被铲除干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就不必追问太清楚。
见着自家主子没说话,小蘑菇讪讪的闭了嘴。
夜色正好,但哭声也是真的让人难受。
宋母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宋父也是满头白发,宋文华亦是难过得郁郁寡欢,每个家庭破碎,很多时候是从死亡开始,也是自死亡结束的。
小蘑菇:主,都是恶有恶报,那咱……什么时候走?
张无佞偏头看过来:主线改变了吗?
小蘑菇:……
这倒是没仔细查证,毕竟女主角宋明珠已死,而男主李云笙昏迷不醒,这个小世界的气运将重新开始寻找主人,重新开展故事线。
只是不知道,下一个恋爱脑会是谁?
小蘑菇:主?
张无佞:说。
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唯有星星眨着眼。
好半晌没听到小蘑菇的动静,张无佞皱眉转头,“哑巴了?”
小蘑菇的嗓音里透着极度的不可置信:主,您上次说……恋爱脑……嗯……
瞧着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张无佞隐约察觉到了异常,转而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止不住嘿嘿笑出声来,“我就知道,恋爱嘛……不管跟谁谈都一样,天道设定小世界出现恋爱脑,可没特别指定,不是吗?”
小蘑菇:主,你好鸡贼。
张无佞:放屁,我这叫智慧。
小蘑菇:……
是挺智慧的!
比如说现在的宋清雅,正趴在宋家墙头,眼泪汪汪的瞧着摆放宋明珠棺椁的正厅方向,眸中满是眷恋与伤痛,好似丢了心尖尖一般。
“你的身子还没痊愈……”白妍站在墙根底下提醒她。
宋清雅摇头,瞬时泪如雨下,“没有她,我早就死在了密室,为何要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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