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陈安被斜斜劈成两段之后的凄惨样子。
然而面对越来越近的刀锋。
陈安却突然停下脚步。
白色剑光不知何时覆满长剑。
下一刻,手中长剑横扫而出。
一道带着无匹锋锐气息的白光暴戾的斩断鬼头刀。
而后毫无阻碍的自王雄脖颈间一闪而过!
河岸边多了一个人体喷泉。
王雄脸上犹自带着狞笑。
头颅在血压的冲击下冲天而起。
又与被斩断的鬼头刀同时落地。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
“哐当!”
捕头郑觉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幕。
手中茶杯没有拿稳,一下子掉在地上。
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身上。
烫得他龇牙咧嘴。
“师弟!”
不远处观战的孙兴言惊呼一声。
急忙冲进场地。
然而还没向前走几步,一阵锋锐气息扑面而来。
脖颈位置的汗毛在这股气息刺激下根根倒竖。
男人不由停下脚步。
深深看了陈安一眼。
“没想到你有如此实力。
师弟谨慎了一辈子,终究是大意了。”
对上孙兴言的视线。
陈安咧嘴一笑。
“怎么,你想跟我动手?”
以他现在的境界,不使用雷法的前提下,想要击败王雄不难。
但是很难秒杀。
如果王雄发现不敌想逃。
有孙兴言在未必能杀了他。
所以陈安才用了一手速度够快,杀伤力却不足的快剑。
等王雄放松了警惕之后,突然用出杀招。
一击必杀。
至于雷法。
陈安只在个别几个人面前使用过。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大威力。
自从来到河边,陈安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淡淡的危险感觉。
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一般。
这让他下意识保留了自己威力最大的底牌。
“你赢了。”
孙兴言没有动手的想法,面无表情的说道。
“江湖事江湖了,我孙氏武馆还是讲规矩的。”
过来帮忙牵制住鲍宏以及保下王家剩下的人。
已经是对得起王雄给的好处了。
他不想再跟陈安结仇。
“爹!”
一个凄厉的喊声从东堂队伍中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泼皮们纷纷向两侧让开。
露出躺在担架上,脸色惨白的王景龙。
“你怎么来了!”
孙兴言大惊失色。
王景龙并没有理会男人。
心神激荡下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艰难抬起头,怨毒地望向陈安。
“陈安,你杀了我吧,王家已经完了,我活着。。。”
“闭嘴!”
孙兴言鼓动力量怒喝一声。
打断了青年的话。
随后对陈安抱拳说道。
“陈爷,公平死战,祸不及家人。
王景龙已经废了,终生无法生育。
还望陈爷手下留情。
我孙兴言保证王家以后绝不会找你寻仇。”
“王雄就这一个孩子?”
“嗯。”
孙兴言苦涩点头。
陈安环顾四周。
对上那些畏惧的望向他的目光。
想了想,微微点头。
“罢了,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
王家人你带走吧。
但从今以后,这些人终生不得踏入临水县半步!”
“多谢陈爷!”
孙兴言一抱拳。
挥挥手,从孙氏武馆带来的几个下人便接过王景龙的担架。
抬着向远处走去。
临走之时,王景龙依然死死盯着陈安。
直到担架转了个方向方才收回视线。
见到这一幕,陈安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刘大,赵二。。。”
孙兴言等人走后,陈安轻声念出十个名字。
被点到名字的,全部是王雄和王景龙的死忠。
“王雄勾结马帮,重伤秦堂主,密谋谋害陈某,其罪行与叛帮无异!
尔等为他心腹,我问你们,背叛帮派应该如何处理?”
“陈爷饶命啊!”
听到这话,王雄的死忠们纷纷惊恐地跪了下去。
没等他们继续开口。
陈安已经闪身来到这些人面前。
河岸上顿时响起凄惨的叫声。
不一会功夫。
刚才被点到名字的人全部失去反抗能力。
倒在地上不停哀嚎。
陈安在其中一人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对着红船一抱拳。
冷声说道。
“帮主,王雄背叛帮派,今已伏诛。
剩余这十个从犯当如何处置?”
“堂主叛帮,这可是大事,需要证据确凿啊。”
“帮主放心,您需要什么证据属下都可以找来。”
“不错。”
鲍宏莫名笑了起来。
“按照帮规,本该将这些人斩去四肢,扔进河里喂鱼。
不过念在他们受到王雄逼迫。
便打断四肢,废去武功,逐出蛮牛帮吧。”
“帮主仁慈。”
陈安点点头。
只听鲍宏继续说道。
“从今天开始,陈安就是西堂堂主,并且暂时代管东堂。
可有人有意见?”
“没有!”
西堂泼皮们在疯狗的带领下齐声大吼。
声势骇人。
之前的堂主老秦没受伤的时候,实力就比王雄逊色一筹。
西堂也因此被东堂一直压着一头,颇为憋屈。
如今陈安如此强势的斩杀王雄,代管东堂,西堂的人只觉得扬眉吐气。
就连看向新堂主的眼神中都满是狂热与尊敬。
陈安脸上终于带上了些笑容。
“多谢帮主提携。
今日我准备包下红船,与东西堂兄弟们一起,好好庆祝一番。
帮主不知可否赏脸?”
“呵呵,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是算了吧。”
鲍宏摇了摇头。
“上次闹鬼之后,红船里剩下的人不多了。
我一会派人送来些窑姐,让你们这群小子玩的尽兴些。”
说罢慢慢起身。
对一旁的郑觉小声说道。
“郑捕头,宜春楼最近买了几个因罪刺配的官宦女子。
现在还没接过客呢。
要不要一起去品鉴一番?”
原本还有些不悦的郑觉眼睛顿时亮了。
同样小声问道。
“都有什么风格的?”
“什么风格的都有。”
“宏爷,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了。”
。。。
红船中。
原本用来款待客人的房间中摆满酒桌。
东西堂泼皮聚集于此。
从其他蛮牛帮产业中调来的厨子和小厮流水似的端上一道道菜肴。
陈安在疯狗的陪伴下给每一桌都敬了酒。
在酒精作用下。
原本归属于王雄的东堂泼皮们纷纷大着胆子上前。
向陈安表献上忠心。
场面一时好不热闹。
足足喝了一个多时辰。
陈安这才挥挥手。
在曾经宜春楼头牌的搀扶下向自己房间走去。
临走时还使劲捏了一把另一个头牌的屁股。
紧接着,数十个衣着清凉的窑姐被送上了船。
引得泼皮们发出阵阵怪叫。
回到自己房间。
扶着陈安的女子脸色微红。
温顺对他行礼。
“陈爷。”
陈安“嗯”了一声。
突然看向窗外。
“诶,外面飞过去了个什么?”
女子下意识扭头望去。
随即“啪”的一声。
脖子后面重重挨了一下。
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陈安将昏过去的女子放在床上。
《太上三五镇魔经》运转一周。
排出体内所有酒气。
整个人瞬间便恢复了清醒。
用手撑住窗边,脸色发白,急促地呼吸着。
遇到红船女鬼的时候,他曾见过许多尸体。
但亲手杀人还是第一次。
之前在手下面前,他一直压抑着心中那种不适的感觉。
直到现在一个人的时候才释放出来。
在窗边调整了好一会。
陈安情绪恢复不少。
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小厮衣服,将自己包裹严实。
在早就等在门外的疯狗带领下,伴着各种奇怪的声音,从后方下了船。
向着孙兴言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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