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得好,我知道。”
“他经常让我来找你认亲,讨点好处。”
“但我没脸见你,所以一直没打扰你。”
“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
“刀片怪物毁了我们的家,我工作的餐厅倒闭了,他打工的工地老板携款逃跑,欠了大半年的薪水没发……”
妈絮絮叨叨地说着,眼泪滴在了怀中婴儿的脸上。
婴儿睁着懵懂的眼睛,小手扯住妈头发,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
白榆:所以,要我怎么帮?
妈环视四周:
“我想,我们能不能搬来跟你住……”
诗逸尖叫:
“不可以!”
“这么小的房间,住了我们三个女生就够呛,还要住进来两个男的,可怕。”
陈叔也皱眉:
“不行不行!”
“这里的户型都是为单身人士设计的,根本不适合男男女女混到一起。”
妈急了:
“陈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啊?”
“什么叫男男女女啊?”
“他们是小榆的继父和弟弟,一家人住一块儿没什么的吧?”
诗逸:怎么没什么?哪有让如花似玉的女儿跟继父和看起来跟成年男人没什么差别的没血缘的弟弟住一块儿的?你这当妈的心真大。
妈冷冷看着诗逸:
“小姑娘,你跟小榆住一起的是吧?”
“是不是怕我们住进来,你不自在啊?”
“那你搬走啊!”
“你是没家吗?”
白榆:妈!不要说我的朋友!她哪儿都不去,我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诗逸扁着嘴,过去抱住白榆的胳膊,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妈眉毛拧在了一起:
“小榆,你管着这些外人,不管你妈是不是?”
陈叔:不要为难孩子!这样吧,就让这位,男士,跟他儿子一起,住我们家吧。反正我们三个男人住,再多两个事情也不大。床上睡不下可以打地铺嘛!
诗逸虽然还是不高兴,但还是勉强做出了懂事的样子:
“我们三个,跟阿姨和小婴儿住,也是可以的。”
朴朴也说:
“我同意诗逸姐姐的意见。”
白榆有些欣慰,但更多的是别扭。
她并不想跟妈住一起,她也不想“囧”字脸父子留在这里。
看着他们,她心里就不舒服。
妈似乎也觉得这个方法是可以接受的,没有再说话。
没想到,“囧”字脸男人不干了:
“不行!”
“我不想跟三个臭烘烘的男人同居。”
“我要跟我老婆住一块儿。”
“老婆,跟你女儿再求求情嘛!”
“咱们住一起,我不想跟你分开。”
他说着,还得意地看了白榆一眼。
白榆的目光如寒霜。
这瘪三!
还蹬鼻子上脸了!
刚刚生怕不被收留,所以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现在看到她虽然凶巴巴,但还是对他们留下来这件事没意见,瞬间就觉得能将她拿捏。
这种东西,就是典型的小人。
给根杆儿就能顺着爬到人头上去。
白榆冷冷地看着“囧”字脸:
“我改变主意了!”
“你们更我非亲非故,我干嘛要收留你们?”
“妈,你自己选吧。”
“或者,你跟小婴儿留下来。”
“或者,你们一家人滚出我的视线。”
“囧”字脸吃了一惊,刚刚冒出来的气焰立马消失:
“别啊!”
“小榆!”
“我刚刚开玩笑的。”
“分开就分开吧,都老夫老妻了,还讲究那些?”
“陈哥,我跟我儿子就住你那儿了。”
“请您罩着我们点儿啊,多谢你了。”
白榆冷笑:
“还真是能屈能伸!”
“囧”字脸:嘿嘿,大丈夫能屈能伸……
白榆:我最讨厌你这种跟橡皮筋一样的人!
“囧”字脸:啊?
白榆不再理他,她冷冷看着妈:
“换句话说,你选择留下,还是选择跟这父子俩一起去流浪?”
妈眼泪又下来了:
“小榆,何必这样呢?”
“妈知道你赚的不少,就给我们租个房子吧。”
“不要你买,租一个就行,一居室就行。”
“我们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了。”
她悲伤又委屈的样子,像是白榆才是那个失联很久,看着自己刚刚成年的女儿痛苦挣扎而不理不睬,跟老情人蜜里调油过日子的十恶不赦的妈妈。
白榆:没错,我是有钱,但我宁愿拿去给乞丐买吃的,也绝对不会为这父子俩花一毛。
那“囧”字脸男孩抓起一旁的玻璃杯朝白榆丢过来:
“恶毒的女人!”
“我们招你惹你了你这么对我们?”
白榆抓住玻璃杯,丢了回去,正中男孩的嘴巴。
男孩疼得吱哩哇啦乱叫:
“死女人!”
“臭女人!”
“你不得好死!”
“你生气不就是因为你妈嫁给了我爸吗?”
“气死你活该!”
“你死了你妈也会每晚被我爸插得哇哇叫……”
我去!
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了这种畜生啊?
陈森脸色一变,抓住男孩的衣领,将他丢向门的方向。
欧仲文恰到时机地打开了门。
男孩的后背重重砸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血,再没有任何声音。
“囧”字脸看着儿子骂白榆,根本没打算阻止,他还为儿子替自己出了口气骄傲呢。
还没骄傲三秒,就看儿子吐着血躺在屋外了。
他知道这些人都有异能,但他自信地以为他贵为白榆“继父”,没有人真的敢对他动手。
没想到啊没想到……
“囧”字脸指着白榆:
“你们……”
“你……”
“说动手就动手啊?”
“一点长幼尊卑观念都没有,跟畜生有什么两样?”
诗逸:现在来装人了?还扯什么长幼尊卑。刚刚你儿子骂小榆的时候呢,你是畜生,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欧仲文懒洋洋地说:
“别耍嘴皮子了,我要是你,就赶紧带儿子去医院看看。”
“不然他要死了,你家要绝后了。”
“囧”字脸惨叫一声“儿子”,朝门外跑去。
陈森一脚将门踹上。
妈为刚刚继子说的一番话而崩溃了。
她低着头,抱着怀中的婴儿哭。
她这一生做过两件错事,一件事丢下了女儿,另一件是婚内出轨。
谁会知道,她曾经是有道德洁癖的人呢?
她会为丈夫出轨而痛不欲生,会为那些被父母抛弃的孩子痛哭失声。
后来,她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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