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观偏身,单掌立于胸前,微微施礼道:“诸位施主,敢问镇中可有修士?”
说完,镜观便望着众人的眼神和表情,他心中顿时了然。
镇中果然有被镇民们熟知的修士。
而此修士,极有可能就是那影响到众人气运的大能修士了。
众人见老僧面善,脸上也是浮现笑意。
不过......却是有些犹豫。
他们有些怕万一给陆大夫添了麻烦,可就难搞了。
虽然这老僧看着面善,不像是那等来寻衅滋事之辈。
但他们有些拿不准。
镜观微微一笑,道:“诸位施主不必多虑,贫僧心中无害。”
望着老僧脸上的慈祥笑容,众人不知为何,瞬间被折服。
随即纷纷笑道:
“大师,要说修士,咱烟雨镇啊,平日里能见到的可就陆大夫一个。”
“陆大夫的医馆在西南边,大师您去就看到了。”
“不过大师,老丈我可告诉你,你到时若是冲撞了陆大夫,我们烟雨镇可就不欢迎你了!虽然你是修士,但老丈我都快入土的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不惧你!”
“咳,孙老头,大师也是光脚的。”
“呃......”
镜观摇头一笑,他自然不会计较,随即施了个礼便拄着锡杖朝着西南边走去。
.........
很快,镜观来到长生医馆外。
他的老眸在医馆牌匾和横幅之间来回扫视。
旋即抿了抿嘴,朝着院门内迈入。
镜观一进入医馆,就看到了坐在长桌旁认真看书的小彤,拿着抹布仿佛有永远都打扫不完卫生的童心。
以及摇椅上,闭眸悠闲的青衣男子。
短短一瞬,镜观的眼神就一凝。
这小女孩身周盘旋的气运,浓厚至令人发指的地步。
就连那个打扫卫生的少年,身上的气运亦是极其夸张。
根本不是其这等层次该能拥有的气运。
最后,镜观将视线停在了青衣男子身上,一番打量,眉头深深皱起。
青衣男子身周连一丝一缕的气运都没有,其浑身气息晦涩至极,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在凝视着他......
看不透,难以揣测。
童心眼角余光诧异地看着镜观,心念哪里来的老和尚。
不过咱打量之后,心中却是凝重的,这个老和尚很强,他根本看不透。
随即他放下抹布,扬起笑脸迎了上去,热情道:“这位大师,敢问来我们医馆是?”
童心突然的声音将小彤的心神也是从医书中拉出,小彤疑惑地看着镜观。
镜观微微一笑,看到摇椅上的青年仍是闭着双眼,便说道:“贫僧来医馆自然是看病的。”
童心乐了,医馆又有大把七彩灵石赚了,随即邀请道:“大师,坐,您来看病真是来对地方了。”
镜观微微颔首,再度看了眼陆长生后,将锡杖斜放在一旁后,来到长桌坐下。
童心帮镜观倒了一杯茶水后,朝怔愣的小彤眨了眨眼,传音道:“小彤,先生说过,看病由你先看的,你准备准备。”
小彤连忙正襟危坐,颇有些拘谨地看着镜观。
她本来就经验不多,更别说这一回还是给一个和尚看病了,当真是初体验。
“大师,你哪里不舒服,先说说症状,我再给你把把脉。”小彤稳住心神,甜甜笑道。
镜观却是摇摇头,说道:“小施主,贫僧的病,你还治不了。”
小彤:“......”
童心原本舒展尔等眉头亦是轻轻皱起,这和尚莫不是来捣乱的?
小彤蹙眉道:“大师,都未开始诊断,你就说我治不了......”
镜观单掌立于胸前,道了一声佛号,随即说道:“小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说治不了那就是治不了。”
小彤有些不服气,“你都还未说什么症状,为何就笃定我治不了。”
“小施主莫恼,并不是贫僧看不起小施主,只是贫僧得的是心病,而小施主年岁尚幼,阅历尚浅,怕是难以解贫僧心病啊。”镜观安慰道。
闻言,小彤一颓,服气了。
心病......她的确是治不了,医书上可没有这方面的讲究。
心病?童心眼神愈发狐疑,不禁冷声道:“大师,你不会是来我们医馆寻衅滋事的吧?”
镜观微愕,摇头道:“小施主误会了,贫僧乃正统佛道修士,怎会做那般不堪之事。”
童心还欲说话,陆长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既是心病,世间自然无药可医,这位大师请回吧。”
童心和小彤顿时安静了下去旁观,这个秃驴太难缠了,还得先生来。
镜观脸上浮现笑容,双手合十朝着陆长生施了一礼,道:“阿弥陀佛,陆施主,您终于开口了。”
陆长生睁开眸子看着他,轻笑道:“敢在我医馆打哑谜,也不怕将自己送入地狱?”
如此之言,镜观却是不惧,反而笑道:“陆施主,从踏入您这医馆起,生死便早已被镜观置之度外。”
面对陆长生,他终于是道出了自己的法号,而不是再以贫僧自称,可见其重视。
陆长生眼睛淡淡地看着他,大道之眼运作,瞳孔深处蓝光一闪而逝。
镜观浑身一凉,惊觉自己的来历仿佛在方才一瞬,被眼前神秘青年看的彻彻底底!
“你坐下吧,今日,我便好好治治你这心病。”
就在镜观皱眉思索之际,陆长生忽然起身笑道。
镜观微讶,眼前的青衣男子,不愧是能影响到他人气运的大能,果然厉害,短短片刻,自己竟好像被捏着鼻子走。
他眼神一闪,不由躬身反问:“陆施主方才不是说,镜观的心病,世间无药可医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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