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你在干什么?”
陆敬月一把将他拽了过来。
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是又不可思议,又生气。
张世杰不与她对视,冷冷道:“我干什么与你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陆敬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从小两人就在一起玩耍,形影不离。
这才一年多不见,却让她感到陌生。
两人都还不过十岁,可心智却是已经比二十一世纪的孩子成熟好多,加上从小就在家帮着做农活,看着也更成熟。
陆敬月个子算中等,没有做过农活的她,皮肤白皙,相比同龄人,孩子气更浓。
而如今的张世杰,染着一头银发,戴着耳钉,纹着身,身高快接近一米六,身体也算强壮,看上去哪里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不说,都以为十六七岁了。
张世杰始终没有与她对视,冷冷丢下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站住。”陆敬月将他拉住。
“你还没有跟我解释清楚呢,你为什么不上学了?为什么会跟那群人混在一起?”
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叔都不管吗?
“陆敬月。”张世杰用力将她的手甩开。
“你跟我什么关系?我需要跟你解释吗?我上不上学,跟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敬月怔在原地。
“我的事,你少管。”张世杰丢下话,大步离开。
陆敬月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回想之前和张世杰在一起玩耍的日子,如今看到张世杰这样,心里是难受极了。
回来的一路上,她情绪都非常的低落。
到家了,小婉瑜见姐姐回来,欢快的跑去迎接:“姐姐,姐姐。”
“婉瑜,乖。”陆敬月敷衍的摸了一下小婉瑜的头,便进了屋。
夏羽珊从屋里出来,便见到这一幕。
每次敬月回来,小婉瑜扑上去,她都会放下书包陪小婉瑜玩一会儿。
今天明显看上去情绪不太高。
“妈,我回来了。”陆敬月打了声招呼,便直接上了二楼回了自己房间。
夏羽珊看着她进屋,便对云姨道:“云姨,你照顾一下婉瑜,我去看一下。”
“嗯。”云姨也是看出了敬月今天很不一样。
夏羽珊来到陆敬月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敬月。”
里面没有回应。
“我进来了哦。”夏羽珊征求意见道。
孩子再小,也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况且,陆敬月也已经不小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思想,理应被尊重。
而进门先敲门,征求意见,便就是最基本的尊重。
“嗯。”
陆敬月应声后,夏羽珊才推门进来。
见夏羽珊进来,陆敬月才打起精神,唤了一声:“妈。”
“怎么了?看你今天心情好像不怎么好。”夏羽珊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陆敬月停顿了片刻,缓缓道:“我今天见着张世杰了。”
“土狗?”夏羽珊愣了一下。
陆敬月点点头:“在学校没有见到他,我问了之前的同学,他们也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事,之前敬月回来有说,夏羽珊也是知道的。
夏羽珊也问过张福贵。
张福贵支支吾吾的说,张世杰去了城里念书。
她想着城里条件更好,张世杰在城里念书,那比在乡村好上许多。
她这也是等房子装修好了,通过风,也想将敬月送到城里去上学。
目前学习敬月都能跟得上,加上敬月也好学,所以她才没有着急。
八零年代,文凭还是特别关键的。
“我问过他爸,他在城里念书。”
夏羽珊知道,敬月对张世杰这个玩伴是有感情的。
两人算是一起长大。
陆敬月激动道:“根本没有,张叔他说谎。”
“什么?”夏羽珊惊讶。
陆敬月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我今天看到张世杰了,他和一群混社会的人在一起,染着银发,戴着耳钉,还有纹身。”
夏羽珊很是不可思议。
张世杰,他才十岁不到。
一个孩子,跟一群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
“妈,张世杰他变了,变的我完全都不认识了,你说他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去混社会?”陆敬月不明白,也是难过的。
从小的玩伴变成这样,她心里怎么能好受。
夏羽珊深知她的心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找时间,我去跟他爸聊聊。”
“嗯。”陆敬月点点头。
夏羽珊决定管这件事,也不全是张世杰是敬月的玩伴。
更因为张世杰是张嫂子的儿子。
“你写作业。”
“嗯。”
夏羽珊出了房间,她没有耽误,直接去了张家。
还没有到张家,便见张家门口一个妇人在忙碌着。
妇人看上去也不到三十的样子。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也确定不是村里的。
她走进,妇人看向她,露出一抹笑来:“同志,你找谁?”
“我来找张大哥。”夏羽珊看着她应道。
妇人笑了笑:“福贵去地里还没有回来,要不你上屋坐一会儿?”
语气,举止都是女主人的姿态,夏羽珊是女人,猜也能猜到妇人的身份。
可心里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同志?”见夏羽珊没有说话,妇人打量的看着她,又唤了一声。
夏羽珊回过神来,最近一直在忙交房,还有鸡爪子店的事,也没有太与村里人接触。
就算遇到,也是打声招呼,聊一些家常,知道她不喜欢聊别人家的事,也都识趣的没有提。
“夏同志?”
张福贵的惊呼声传来。
夏羽珊回头看向他。
张福贵有些心虚,不敢与她对视:“夏同志,你……你怎么来了?”
“张大哥,这位是……?”夏羽珊明知故问。
张福贵支支吾吾的应道:“她是……是王春梅,我……我媳妇。”
“她是你媳妇儿?那张嫂子呢?”夏羽珊质问。
一年多前,张嫂子因为他们张家,难产一尸两命。
这连三周年都还没有过,张福贵便就另娶了?
她早该发现的,上次去看张嫂子,便见坟上杂草丛生,她还以为是张福贵忙,没来得及清理。
这是根本就没有清理。
王春梅知道了夏羽珊的身份,走上前道:“你就是陆厂长的媳妇儿?”
夏羽珊没有理会她的。
王春梅也不在意,笑了一下道:“之前就一直听福贵说起你,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
“你也别生气,这罗姐姐死了,那总不能说让我们家福贵打一辈子光棍吧,我想罗姐姐也不想福贵守着她,孤苦伶仃的过完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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