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华没有想到沈擢言的速度会这样快。
昨儿个她才应承他,今日赐婚的圣旨便到了伯府。
看着陆锦华手中明黄的圣旨,老夫人简直喜不自胜——她就知道自已料想的没错!沈二果真去陛下那里请婚了!
有圣旨在手,看谁敢在背后非议伯府。
比起陆锦华,更为惊愕的是康平公主。
在知道明德帝给沈擢言和陆锦华赐婚后,她将博古架上的瓷器摆件全都狠狠的砸到了地上,屋里丫鬟全都屏气凝神的垂着站在一旁,生怕下一秒,康平公主手中的东西就会飞到她们身上来。
眼看博古架上的东西都要被砸空了,康平公主的乳母张嬷嬷终于赶了过来,她冲上去一把就将康平公主手里的摆件抢了下来。
“公主,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可惜,康平并没有因为张嬷嬷的到来而消气。
“嬷嬷,你别管我!”她一边对张嬷嬷说着,一边就伸手继续就够博古架上的摆件。
“我的公主唉!奴婢不管您能行么?您看看这屋里……您就算把整个屋子都能砸了又能怎么样?陛下已经给沈大人赐婚了!”张嬷嬷拉着康平公主的手痛心疾首道。
“嬷嬷,连你也要气我么!”康平公主愤怒的将手抽了回来。
张嬷嬷看着康平公主满脸的心疼,她道:“公主,奴婢是心疼您啊!您要是气坏了身体那可怎么办啊!”
不过一个男人罢了!
值得公主为他这般大动肝火么?
“我能不气么?三哥总劝我不要心急,说他会找机会帮我牵线,我是不急了,可现在了!现在父皇都为他和别的女人赐婚了!”说到最后,康平公主整张脸都气怒的有些扭曲了起来。
见康平公主连燕王都责怪上了,张嬷嬷一脸的愁容,她苦着脸小心劝她道:“公主,这、这也不能怪燕王殿下吧……”
“不怪他怪谁!昨儿个我便遣人给他递信了,可显然他没把我的事放在心上!早知道这样,我便不听他的早早向沈郎表明心意,这样说不定沈郎就不会向父皇请婚了!”康平公主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
看着康平公主泛红的眼睛,张嬷嬷苦着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规劝她了。
就在张嬷嬷不知所措之际,康平公主脸色却忽地一沉,她咬着牙道:“不行,我得去找三哥算帐!”说罢,她拎起裙摆抬就朝外冲去。
“公主,公主您不能去啊!”看着往外冲的康平公主,张嬷嬷大吃一惊,她连忙抬脚往屋外追去,可才走了两步,脚底却忽地踩到一块碎瓷,就在她要栽下去的时候,一旁边的丫鬟眼急手快连忙伸手将她给抱住了。
虽然张嬷嬷没摔着,可就因为这么一耽搁,康平公主已然跑得没影了!
“哎哟!我的公主,您,您真是要急死奴婢啊!还愣着做什么!快,快追啊!”张嬷嬷气怒的瞪着扶她的丫鬟道。
没人比她更了解康平公主的脾气。
她若是急了眼,那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的!
不过,张嬷嬷到底还是了一步,等她跑到门口的时候,康平公主早就坐上去燕王府的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张嬷嬷急得直拍腿,可现在,她也只能期望燕王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不要与自已的胞妹计较。
燕王府。
燕王正面容冷肃的坐在书房的书案后面。
父皇下旨为沈擢言和建安伯府二姑娘赐婚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他抚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狭长的眸子里一片幽沉,就在他沉思之际,外边却忽地响起自已胞妹康平公主愤怒的声音:
“滚开,再敢拦本公主的路,小心本公主砍了你!”
“公主,不行啊,您不能去书房,王爷有交待……”
丫鬟的话还没话完,紧闭的房门忽地被人踹开了,随后,康平公主便怒气腾腾的闯了进来。
见没拦住人,几个丫鬟吓得脸色惨白,她们连忙‘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可康平公主丝毫没理会这些丫鬟,她直接走到燕王旁边的椅子坐下,随后才勾着唇角凉凉开口道:“三哥如今好大的架子啊!”
燕王拧了拧眉,他抬手挥了挥。
跪在地上的丫鬟如临大赦,她们连忙从躬身退了出去,顺便还将被康平公主踹开的门给重新掩上了。
“你是为了父皇赐婚一事来的吧!”燕王抬眼镇定的看着自家胞妹道。
可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康平公主更来气了,她瞪着燕王,语气嘲讽的对他道:“原来三哥知道啊!”
听着康平公主嘲讽的声音,燕王拧了拧眉,虽然他自已的心情也不怎么样,但面对一母同胞的妹妹,他到底还是比旁人多了几分耐心和宽容,他道:“康平,本王知道你气什么,只是本王也没想到擢言的动作会这么快……”
他以为,就算沈擢言要进宫向父皇请旨赐婚,那怎么也得等一段时间。
毕竟,他才刚刚被建安伯府‘婉拒’,可哪想到,只隔一夜,他便进了宫。更令他惊诧的是,父皇竟然还同意了。
“你少找借口!我已经催了你好几次让你向沈郎提亲,可你每次都说时机未到,你自已不说还不让我说!现在好了,沈郎他,他就要娶别的女人了……”说到最后,康平公主委屈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她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沈郎了。
可惜,他早早离京去了宁夏,她又被父皇赐婚嫁给了旁人。
原以为,他们这辈子应该没什么缘分了,可没想到,她丈夫死了,而沈郎也从宁夏回来了!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么?
可为什么临到最后,他要转身去娶别的女人?
她难道不比那什么劳子建安伯府的姑娘好么?
他们才是天注定的缘分啊!
“康平,我不是找借口,我是真没想到!而且……你的事我也不是没同沈擢言说。”燕王抬眼静静的看着自家妹妹道。
他确实同沈擢言玩笑似的说起过,康平属意于他!可他却义正言辞告诉他,说他有今日实属不易,他不会为了做驸马便弃了自已来之不易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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